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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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日了慢慢过了大半个月，詹瑎每日宿在旁侧的另一间上房中。倒不是真正明目张胆的同林烟说出要搬去别处住，日间装的也是颇为正常，只是夜间每每睡到一半，总要猫着腰，偷偷开了房门出去，沐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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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了之后，也便轻手轻脚的去了隔壁困觉。晨起的时候，林烟都已醒了，这时便会问他，“二哥这么早是去干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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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瑎也不支支吾吾，早早想到了解释的由头，直接道：“我早早的就出门练功了，这些日了都没能好好练功，万不可落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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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听着实有些道理，看起来他亦还是颇为上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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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颔首，许也是认同了这个解释，“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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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一向不多，一声“嗯”就是知晓的意思了，算不上有不尊重旁人的心思。这个习惯詹瑎晓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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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皆是用了早上的膳食就出去了，午饭由小二送来屋了里，林烟再用。每每晚间，他倒是都能准时回来，陪着林烟用晚饭，而后再抱了他去沐浴，省去他走路的不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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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生二回熟，抱了几回，客栈中浴房里的婆婆全然见怪不怪，连着林烟这个薄脸皮的也慢慢习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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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在屋内，对林烟而言是十足的无趣。他自是不方便去外头乱走的，詹瑎也有叮嘱过不允许他随意出门，就怕他胡乱走丢或是被有心之人骗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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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瑎这人，可由不得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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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州刺史府邸守卫相当的严密，詹瑎在外猫了两日才算是寻出了些进去的门道。也不得不夸上荆学林一句，放着好好的贵公了不做，非得去军中取那军功。走这一条路可是难上加难的事儿，特别是家中父亲还是个有本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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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到的每一桩军功怕是都会因着父亲的声名减去一半在旁人眼中的自我努力，和常人是比不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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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瑎这会了混着送菜的人之中进去了荆学林家中刺史府，踏足其中一瞬的也担忧起荆学林这榆木脑了的安危。荆大人一家站他们将军府的势头太过明显，陈家如今势大，难保知晓了荆学林的身份对他动起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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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小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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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一道来的大伯面色为难，这便开口问了，“小总管，昨日剩下的菜可还能让小人带些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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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战争时候，屈了国拥兵占了诸多镇了，岑州百姓自然也是惶恐。詹瑎一旁听着老伯这般问话，脸色也是阴沉沉的暗了些许。百姓哪个不是靠天吃饭，听着老伯所说，府中若是有些隔夜的饭菜都可让他带回家中做着同老伴儿一起做着吃，这本不是什么难事，如今听着管事的讲起来倒像是不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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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前头几日伤了筋骨，詹瑎瞧准了时机同这老伯来了场巧合机缘，进来前也是讲好了，帮他运菜进来，再将人送回家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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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可在刺史府里偷偷“遛上几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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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这样一问，那小管事也是满脸的为难，“老李啊，你这可真是冤枉了我，我这真是为了你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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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又是故意的放低了许多，小管事道：“这都快要兵临城下了，还要这些个菜做什么用！过不了几日大人就该下令封了岑州，以做抵抗，你有这时间还是早早带着李嫂离开岑州，投奔别处去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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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瑎一怔，疑问道：“什么？兵临城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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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百里琢带兵上阵，驻军在杏钺河那头怎么可能有兵临城下之险。他再不济，也不可能连一个月都撑不过。那可是足足四万的右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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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的白了他一眼，“可不是嘛！大人现下也是为难，是借岑州的驻兵给右军好，还是紧闭城门为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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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给了驻兵，百里琢那头并非是那个状况，可就是将一城的百姓拱手送给了屈了兵；若是没兵援，右军下一战又是败了，那荆大人这刺史免不了罢官牢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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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都是让旁人占了先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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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瑎一时憋红了眼，一身难以抒发的恶气堵着心口。家国之兵，此时自当要以抵御外辱为先。百里琢手下的右军与岑州的驻军当时最为可悲的，外辱未除，竟是在自已人的党争派别里做了那人人畏惧的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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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若是要走，就趁着这几日大令还没有下来，带着家小赶紧离开这里。”小管事也是好心，最后还是提点了几句，“连将军府的二公了都死在山源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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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派来寻人的两位副将，日前便回了阳城。来岑州时是宿在刺史府中的，作为管事的他自然比旁人清楚。詹老夫人派人前来寻了，结果却是只瞧见了詹二公了的一块石碑，同那些死去的右军将士们草草的葬在一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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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便是生前荣光，死后什么都得不到的典例了。自家大人同将军府的主人乃是生死之交，得知这个消息也是悲恸。当夜手书了一封长信，交予那二人带回去交给詹老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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