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日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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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鸢问道：“那是阿苗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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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彬点了点头。</p>

“怎么到了他的手上。”</p>

陈彬低头沉默了半天，就在祁鸢已经打算放弃听他答复的时候才开口：“阿苗他……在后来的几年很不好，银铃逐渐救不了他了，他便和我各地走动，偶尔会遇到一些得了同样病的人，就把银铃送给他。”</p>

祁鸢冷哼：“我可看他好得很。”</p>

陈彬道：“他曾答应阿苗，用这枚铃铛救更多的人。”</p>

“怕是去为祸更多的人吧。”</p>

齐云回头笑道：“小娘子，背后议论人的时候要小点声哟。”</p>

祁鸢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p>

夕阳西下，山中夜间逐渐变冷，值得庆幸的是怀中的人越来越热，可是总不见醒，祁鸢几次提刀要冲过去杀了黑龙都被陈彬抱住大腿拦下。</p>

“姐姐，求你再等等吧，明天清晨再不醒，我自愿跳进岩浆中以死谢罪！”</p>

黑龙也劝道：“姑娘莫急，龙吟之力，伤身损魂，你要等他慢些恢复。眼前这人虽然人品不好，治起这种病来还是十拿九稳的。”</p>

齐云道：“你说这话我不大爱听。”</p>

陈彬一直跪在地上，说着：“我知道姐姐怨我们，要杀要剐，等哥哥醒来好不好？”</p>

此话一出，无法多怪，祁鸢放下刀，索性坐在那里等了一夜。</p>

一夜无眠。</p>

她的眼前一阵一阵的恍惚，所有事物都是黑与灰的交叠。</p>

只有，只有在看向秦攸洺时，能看到一点别的颜色。</p>

纤长的手指抚过他的头发，顺着往下是英气的眉毛，紧闭的双眼。她用湿手帕轻轻擦拭着他脸上和脖子上的血污，希望他醒来时不要显得太狼狈。</p>

东方见亮，阳光投射到整座山峰上时，躺在石头上的人终于动了动，长呼出来一口气。</p>

祁鸢喜不自胜，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秦攸洺，秦有命。”</p>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盼了许久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眼睛睁开。</p>

秦攸洺抬手遮住阳光，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见到那张嘴又扯着那个不对称的笑，沙哑着声音说：“我在，我在。”</p>

不知是什么力量驱动着，秦攸洺只觉得胸口一重，自己被眼前的女子紧紧抱住了。</p>

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让他缓了好一会儿，缓过来之后才笑着拍了拍祁鸢的后背，说道：“好了，我没事了。”</p>

祁鸢在他的衣领上蹭了蹭，说道：“好臭。”说罢便抬起了头。</p>

这一抬头，突然就被秦攸洺的两只手紧紧捧住了脸颊，男子惊慌失措，猛得一下坐起来，结结巴巴道：“小鸢，你的……你的眼睛？”</p>

“眼睛？”祁鸢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急忙转过头去躲避开他的眼神，又被他扳着脸转了过来。</p>

清晨的阳光照耀下，祁鸢的瞳孔仿佛褪了色一般，原本的棕黑色眸子被蒙上了一层灰翳，变成了浅灰色。</p>

她掰开秦攸洺的手，说道：“并无大碍。”</p>

“你骗不了我，”秦攸洺说，“你这……是为了我吗？是为了我变成这样的吗？”</p>

祁鸢揉了揉眼睛，天地失色，山河无光，说道：“我也不知道，从未这样过。”</p>

话未说完，已经被男子紧紧抱住。</p>

“秦攸洺？”</p>

“回去吧，小鸢。”秦攸洺说，“回赤霞镇，不要再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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