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节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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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多年前的一份学报，冯茂光是读完就感觉到啥叫做学霸，啥叫做学渣。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微积分问题，也不是二重积分与几何学。只是简单的数学，背会共识往里面套就行。这片学报的核心是一种对世界的认知，‘能否依靠纯粹的理论指引，用超凡之力构建出一个世界’。</p>

几何学原理有几个核心设定，譬如直线没有长短，譬如线没有粗细，譬如点没有大小。如果这玩意真的放到现实世界中，任何一个球体的外壳都可以认为是无限薄，厚度的极限等于零。</p>

努力回忆消化着学报的内容，冯茂抬起手，手掌上凭空出现了一个球体。刚做完，阅览室的门开了，以为图书管理员敲了敲门板，冯茂连忙停下施法。就见管理员指了指墙上的阅读规则，冯茂就见里面第一条就是‘禁止在图书馆内施法’。</p>

不得以，冯茂只能继续埋头看下去。越看越是心焦，索性起身离开。图书馆外面有一大片绿地，冯茂躲到一处灌木花园后，抬手施展了一个法术。从理论上，球体可以无限薄，按照学报上《关于利用微积分确定球体法术方法第九次研讨》的文章，与球体有关的法术必至少是一个三层结构的法术。球体的内壳，外壳，以及两层中间填充的内容。</p>

这么一个看似简单的结构，就蕴含着复杂的构造。然而施展效果确实大大不同，冯茂感受着手中的球体，随手一招，泉水里面的水飞过来，从球体结构顶端的孔洞里面进入，转瞬就注满了球体。</p>

以前冯茂施法，都是用灵气直接构建一个外壳，只要施法种外壳不破裂，就先用着。只是如此一个小技巧，控制能力就全面提升。</p>

看着空气薄膜内的水形成一个晶莹剔透的球体，仿佛是水晶球一般。冯茂突然有了个新想法，调整构架模型，把球体调整成了一个凸透镜。阳光透过这个凸透镜，焦点集中在地面上，焦点中的小草没多久就开始仿佛受到灼烧般枯萎。</p>

冯茂有些不忍，一甩手就把凸透镜移到水泉上空。解除法术之后，水呈现自由落体的模式落回水池内。</p>

回去的路上，冯茂心中反复默念学报上的文章。文章提出了完全量化的观点，还夹枪带棒的对阴阳教派的核心理念进行了攻击。认为阴阳教派的问题在于太重视所谓理念，对于实际操纵的可操作性视若无睹。这种态度实在是科学之大敌。</p>

这个说法，冯茂完全能够认同。令冯茂疑惑的是，为啥阴阳教派覆灭之后，也没见到七大教派到底搞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科技成就。至少有一件事完全能够确定，冯茂在吕林堡的书店里并没有看到地球几十亿年生物演化的书籍。一本都没有。</p>

既然500年前就已经有了那么深刻的研究，为什么这个知识到了500年后也没有普及开来呢？</p>

正在想，冯茂抬起头。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马洪先生。马洪很自然的站在路边，冯茂走到他身边，马洪也跟着冯茂一起向前走。感受着马洪先生的气息，冯茂觉得身边行走的这位修士仿佛一把刀般锐利。与神殿修士的圆融强大和斗宗修士那种沸腾的野性力量大大不同。</p>

“恭喜殿下成为图拉。”马洪先开口了。</p>

“马洪先生，我听人评价我母亲，有人说她有红袍级别，有人说她接近红袍。却不知道在您看来，我母亲是什么级别？”</p>

“红袍。”马洪果断答道。</p>

“既然是红袍，能击败她的只怕得是紫袍了吧。”</p>

听了这个提问，马洪沉默着走了一段才答道：“到底是谁杀害了公主殿下，有各种猜测。殿下如此聪颖，已经能判断出结果。至于是谁下的手，也是各种说法都有。”</p>

冯茂冷笑道：“哼！我觉得没什么说法才对，那些瞎猜的人怎么可能判断出大能的想法。至于大能们只怕早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p>

马洪没回答这个问题，“我听闻殿下已经是述利亚总督。不知殿下可否要回到述利亚？”</p>

冯茂果断应道：“不回去。”</p>

“我倒是觉得殿下可以回去看看。”</p>

正想拒绝，冯茂想起老婆的建议，就问道：“马洪先生为什么这么想？”</p>

“述利亚又遭到一番蹂躏，民心渴望有人带领大伙能安定下来。现在圣殿已经退兵，殿下若是肯回到述利亚，正好是个机会。”</p>

“我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做。如果马洪先生愿意的话，可否到我家详细谈谈此事。”冯茂应道。</p>

“殿下若是只想知道述利亚发生了什么，可以自己去看看。想从我这里得到消息，我觉得不妥。还望殿下见谅。”</p>

“为何？”冯茂忍不住继续套话。</p>

“殿下想知道很多事，这是殿下更睿智了。只是我若是讲给殿下，那是我的看法。对殿下没什么好处。何况我本来只是想帮助殿下，又何必搞的这么猜忌。”说完，马洪在路口向着另外一边走去，把冯茂扔在路口。</p>

冯茂也没想去追。马洪说的没错，自己只是想试探一下。就如老婆所讲，如果有什么好奇的，那就去验证。自己方才的话就是在验证自己对马洪的看法。然而马洪却看透了这点，这位修士真是够聪明。</p>

回到家，就见财物总监埃里希正在客厅里与露西亚聊着什么。见到冯茂回来，埃里希立刻站起身问候。冯茂先称赞了埃里希这段辛苦了，光是看曾经的贫民区变化就知道埃里希工作努力。</p>

“殿下，我也为难的很。殿下离开前将财物事务交给我来做。我很想能如殿下所愿，建起一个完善的财务体系……”</p>

听着埃里希的讲述，冯茂感受着这位总监的脑部反应。就感觉财务总监负责抽象思维的脑部分区正在运行。结合埃里希的话，他的思维果然集结在利用抽象符号来解释问题的思维运动。</p>

“……不管是哪一个部门，都出现了想打破财务制度的事情。也亏得玛丽与茱莉娅拼命压制，才算是没出大乱子。”</p>

“她们两个做了什么？”冯茂很有兴趣。</p>

“玛丽小姐公事公办，茱莉娅小姐在几次会议上直接告诉那些人，殿下您不会出事，所以要那些人还是别做的过份。等殿下回来，发现这些人肆意妄为，他们逃脱不了殿下的惩罚。”埃里希讲完，叹道：“两位小姐都极为出色，若非有她们相助，我真的撑不下来。”</p>

冯茂感受着埃里希的大脑皮层不同分区在不断的有着变化，生出的信号与他所讲的内容倒是颇为一致。不过埃里希那声叹息中有着恐惧的成份。然而埃里希却没有说出来。</p>

为了验证感觉，冯茂笑道：“我知道，有人威胁过你。不过我不清楚威胁你的倒地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