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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竹林回来,天色已暗。走到林衍居住的院门口,林海依依不舍地和闻玄道了别,又向林衍施了礼告别。</p>
两人信步走进,点起灯烛。</p>
“闻玄。”</p>
“在这儿呢。”</p>
“嗯。”</p>
“哈哈,我有东西要给你。”</p>
“嗯。”</p>
闻玄从怀里掏出那本伏羲留给他的书,“给你,这是最正宗的推衍术了吧。”</p>
林衍只翻了两页,烛光下的面色就有了微微的变化,“书,哪里来的?”</p>
“朋友送的啊。”</p>
“这是上古文字。”</p>
“你看不懂?我翻译给你。”</p>
“这是真本。”</p>
“当然,当然是真的。”</p>
“这是孤本。”</p>
“对,只此一本,留给我的。”</p>
林衍放下书,站了起来,目光如剑。</p>
“你到底是谁?”</p>
“我是闻玄啊,林衍,你怎么了?”</p>
“闻玄,是人。”</p>
“原来肯定是,只是在这里,我,我确实不是,不是凡人。”</p>
“竹林里的马,不是马。”</p>
“是独角兽。”</p>
“上古神兽?”</p>
“对,极有灵性。”</p>
“你,是什么?”</p>
“林衍,你听我说,这个说起来有点儿复杂。”</p>
“说。”</p>
“好吧。我醒来,是个小婴孩,旁边就是女娲,伏羲和神农。”</p>
林衍蹙着眉头认真地听着。</p>
“后来,我和伏羲去炼铁打异兽,女娲用泥捏了人,就是凡人。我为了找你,离开了他们,路上遇到了独角兽,就带着它踏遍四海,找你。”</p>
“一万年?”</p>
“一万年。”</p>
“你,要么是骗子,要么是神。”</p>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女娲也没有告诉过我,”闻玄有些无奈地说,“可无论我是什么,林衍,我都找了你一万年,我的内心、我的记忆都没有改变过,和原来一样。”</p>
林衍有些失神,坐下的时候,竟然跌了一下。</p>
“林衍,你没事吧。”</p>
“我没想到。”</p>
“林衍,我之前说过,灵华是送我们回到各自记忆的起点。难倒我记忆的开始就是万年前,而你记忆的开始是二十年前?”</p>
“应该是,三生石。”</p>
“什么?你是说崔氏的灵石,竟然是三生石?”</p>
“对。”</p>
“三生石记人所有回忆经历,所以才会把我们送回各自记忆的起点?”</p>
“是。”</p>
“林衍,你信我吗?”</p>
“信。”</p>
“我不是骗子。”</p>
“嗯。”</p>
“我今晚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p>
“嗯。”</p>
林衍半晌无声,随后起身,进了里间,去了外衣,只着中衣,躺到了床上。</p>
闻玄有些慌,他怕林衍推开自己,或者视自己为异类,疏远自己。</p>
闻玄想跟上去,又怕不妥,只好坐在几案边,用手撑住太阳穴,托着尾音说:“林衍,你记不记得,在崔宅的时候,你坐在这里,我躺在床上,一眨眼天就亮了,你还给我盖了丝被。”</p>
良久,才听到林衍在里屋“嗯”了一声。</p>
闻玄笑了笑,几天没好好睡了,此时困意袭来,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p>
鸡鸣三声,小雨淅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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