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两朝大理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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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衣楼重新开张的消息上了坊报头条，巫蛊案的系列报道紧跟其后，很快便把案子的影响平息下去。</p>

生意更甚从前，流民冬衣的制作步入正轨，守备军城里城外追索前几日伺机作乱的匪寇，就连蠢蠢欲动的衣料行会也顿时偃旗息鼓了，要是还看不出来郡主府便是秦衣楼最硬的靠山，那就不要在生意场上混了。</p>

其实游鸿业之流私下里也探查过秦羽霓的身份，可除了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那些，什么也没有打听到，私下里交流发现没有一个人能说明白为何郡主府如此偏袒她。</p>

一些人甚至找过江湖上的人，结果花大价钱雇来的所谓“大侠”总是过得几日便着急忙慌的退了佣金，逃也似的跑了，问她们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噤若寒蝉，闭口不言。</p>

巫蛊案之后，秦羽霓在衣料行会各东家里眼里更添几分神秘色彩。</p>

这种盘外招看似不过是卢大找了个装神弄鬼的术士来碰瓷，但仔细一琢磨却又完全不是那么简单——</p>

总之，几路神仙在斗法，围绕的核心便是秦衣楼，我等小鱼小虾还是敬而远之的好。</p>

结果便是，秦羽霓忽然发现衣料行会会长这个名头变得异常好使，随便发号施令下面的人都接着，没有半点怨言，不折不扣的执行；衣料、辅料供应商主动给出最优惠的折扣，省下了一大笔成本；需要往衙门里递话的，托关系办事的也上门来拜访了，有些甚至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p>

为此，秦羽霓也是有些疑惑，和李度也提过几句。自家男人只说是郡主殿下的影响力在云中郡非同寻常，让长姐背锅，李度丝毫没有心理负担。</p>

李度答应帮衙门查十年前的“折枝案”，并没有让张松等太久。没过两天，秦衣楼的运作迅速恢复正轨，秦羽霓也能做个甩手掌柜，一应事务交给柳怡如、桃露、春芽她们，自己和李度一起去杨之慎杨先生府上拜访，顺道查看当年的卷宗，询问案情，嗯......只是顺道。</p>

秦羽霓特意专门挑选了一些礼物，毕竟杨先生送的那块牌匾价值不菲。</p>

云下城的祈江浮雕砚石，南蜀郡的松涛笔筒，取自北地雪苍狼的毫笔......不一不是珍稀玩意，格调高雅，但价值不菲，既不显得俗气，又能足够“贵重”。</p>

李度和秦羽霓带着东西一路到得城南杨先生的宅子，这里颇为幽静，周围树木挺多，到得春夏，应当会是一片郁郁葱葱，绿树成荫的景致。</p>

到了地方，凌云帝国两朝大理寺卿，“书画一绝”杨之慎杨大家，已经带了四位仆人在有些朴素的大门外候着了。</p>

杨之慎还是和上次一样的道袍打扮，他腿脚不便，只是坐在乘辇上一拱手：</p>

“恭迎二位，老夫有腿疾，就不多礼了，还请恕罪。”</p>

“叨扰先生清修了，应当我们赔礼才是。”李度回礼，指着秦羽霓说道，“秦姑娘您上次见过的，这案子多少和她有些牵连，我们一起在追查，便带着她过来，事先未曾言明，先生见谅。”</p>

“她也是来查案的......”杨之慎微微失神。</p>

须臾，他和煦地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秦姑娘能做生意，能给人看病，还会帮衙门查案子，呵呵呵......”</p>

“哎呀，杨先生你就不要笑话我了，上次您送我那一份大礼，我若是不来看看您可说不过去。”</p>

“呃，哈哈哈......秦姑娘不必客气。咱们进去说吧。”</p>

四名仆人抬起乘辇，回身进了门。</p>

这栋两进的宅子算不得大，却也不能说小，布局陈设也是以清雅别致为主，充分反映了主人的喜好与格调。</p>

一路上见得许多仆人们忙前忙后，李度随口问道：“杨先生府上可是有事？今日院子里的仆人似乎比上次要多的，我们不会打扰您吧？”</p>

李度之前来拜访过，老先生也是个喜好安静的性子，这会也是有些好奇。</p>

“不碍事，打算把祖宅翻新，让他们忙去吧。”杨之慎眼神闪了闪，随意说道。</p>

“嗯......哎，怎么没见到府上那位跛足的廖管家？”</p>

乘辇上的杨之慎顿了片刻，开口道：“他家中有事，向我告假几天。二位先到书房等候，老夫随后便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