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驱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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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霓换了衣裳，重新绾好头发，收拾好细软，又向留守的伙计交代了一番，和李度一起出门，向郡主府行去。</p>

夜里有驱傩的仪式，夜禁放松了些，坊门大开，想看热闹的人能上街，却不得在几个坊市间走动，李度和秦羽霓骑着马在街上走便显得有些刺眼，待李度出示过郡主府的腰牌，武侯们行了礼便也放行了。</p>

一路徐徐的走，堪堪到得郡主府，便见到两个人被门房轰了出来。</p>

秦羽霓好奇的多看了两眼，那两人的装扮似乎是参与驱傩的童子。</p>

郡主府的门房喊道：“尔等速速离去，休得纠缠，当心把你们当做刺客打杀了！”</p>

一个被赶出来的人梗着脖子道：“我们是来给郡主表演的！”</p>

“嘿嘿，你们是护僮侲子？莫不是欺我老眼昏花，尤其是你！嘴上的毛都没剃干净也敢来假扮孩童？”</p>

那人一时无法反驳，瞥眼见得李度牵着秦羽霓就往门走，即刻便叫唤道：“你、你，他们，你怎么就能放他们进去？”</p>

李度面色一寒，顿住脚步回望过来。</p>

那人的同伴赶忙扯住他，捂着嘴巴把人拉走，到得离开一段距离才说道：</p>

“你看清那姑娘么？秦衣楼的那位‘小掌柜’啊！”</p>

“那又如何？”</p>

“传闻她背景神秘，就是郡主殿下都要卖她几分面子，她旁边那男人想想都不好惹，咱们就看个热闹而已，犯不着把命搭进去。”</p>

“这......还能把命丢了？”</p>

同伴递来一个看傻子的眼神：“你说呢？”</p>

另一边，门房把秦羽霓和李度恭敬的引进门，李度便问道：</p>

“怎么回事？这两个闲汉怎么混进来的？”</p>

老门房一脸惭愧，答的中气十足：“禀大人，都是小人不对。天黑一直没看得真切，下次不会再犯了，请大人责罚。”</p>

李度摆摆手，训诫了几句也就过去了。</p>

秦羽霓不明所以，问道：“那两人到底来干嘛的？”</p>

“游手好闲的闲汉，每年都有一两个，假扮小孩混在护僮侲子的队伍里，想溜进来看看宫女，女官什么的，若是恰巧看到一两位公主啊，妃嫔啊，便是赚大了......见到圣人？呵呵，他们没这个胆。”</p>

“哎？无聊！不过，你对宫里很熟悉？”</p>

“......我是郡主的侍卫，以前郡主......那会是公主，我常在宫里行走。”</p>

秦羽霓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总觉着隐瞒了什么，不过爱情嘛，没必要什么都查得清楚分明。</p>

想通了这点，便也不在意了。</p>

两人一路走着，快到凤起云轩时，听得傩公傩母的唱词远远的传过来，抑扬顿挫：</p>

“适从远来至宫宅，正见鬼子笑嚇嚇。偎墙下，傍篱棚。头鬅鬙，眼隔搦。骑野狐，绕巷陌。捉却他，项底揢。塞却口，面上掴。磨里磨，硙里侧。镬汤烂，煎豆醋，放火烧，以枪攫。刀子割，脔肉擗。因今驱傩除魍魉，纳庆先祥无灾厄......”</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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