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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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味线独特的琴声回荡，红衣舞姬拉开折扇，半遮容颜，脚下踏着拍子袅袅婷婷到得场中。</p>

笛声加入进来，舞姬手上的动作跟着发生变化，折扇在她的手中上下翻飞，就如追逐的穿花蝴蝶。</p>

音乐变得高昂，她也随节奏不停旋转，在空气中洒下阵阵脂粉的清香。</p>

舞曲终了，周围的东琉人还回味方才表演的氛围中。</p>

片刻，大前田织姬率先鼓起掌，紧跟着掌声连成一片。</p>

她一脸亢奋，眼中尽是崇拜的小星星，飞速奔到舞姬面前，拽着她的衣袖，摇摇晃晃，用不流利的中州话笑道：“秦、秦大家，你，这么短时间，真棒！”</p>

秦羽霓一身红色的振袖和服，发髻盘起来，鬓边别着一串紫色的花穗。</p>

这样的打扮与东琉歌舞伎并无二致。</p>

“大前田，你觉得怎么样？英王殿下会喜欢吗？”秦羽霓笑了笑，问道。</p>

大前田织姬几乎蹦了起来：“会，你跳的太好了，耶马台......芝居，比不上，这个、这个！”</p>

她翘起大拇指，使劲地比划几下，后面她一着急说起了东琉话，秦羽霓听不懂，但从她的语气、神情、动作中能看得出来她是想说跳得太好，她们东琉岛上的专业舞姬都赶不上。</p>

秦羽霓咧嘴笑笑，后世看过一些扶桑能剧、歌舞伎，现在习练过这个世界的内功，体能、柔韧度、协调性都不可同日而语，稍加回忆和练习便能跳得八九不离十。</p>

这身和服是向大前田织姬借来排练用的，新设计的那一件做过很多改良，还在张翠翠的尚衣监赶制。</p>

经过短短几日的排练，东琉人对秦羽霓越发的崇拜了，即便沟通不是很流畅，这个中州女子很快便能和乐师、伴舞配合起来，非得是极为热爱歌舞伎艺术才能做到这一步。素来骄傲的中州人也能被东琉艺术折服，他们瞬间便有些膨胀了。</p>

秦羽霓目光四下扫了扫，心底一声冷笑。</p>

地面倒影出一道纤细的影子，秦羽霓抬眼，便见到春芽提了裙裾迈步进来。</p>

“师父。”春芽唤了一声，笑着拉过秦羽霓的手。</p>

秦羽霓愣了愣，神色恢复如常，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春芽身后两条“尾巴”，笑道：“你怎么来了？”</p>

“上次你说要个新绣样，我画出来了，拿来给你看看。”</p>

“拿去给张翠翠就好了呀，不必我亲自过目。”</p>

“这次表演事关重大，我怕有疏漏的地方，还需要师父亲自掌眼......”</p>

春芽嘴上说着话，手指暗中在师父手心以特定节奏、频率敲击着。</p>

靖月司秘文！</p>

这是李度在云中郡时教她的，说是特殊情形下和他联系交流的暗语，当时只觉得好玩，就像后世谍战剧中的摩斯密码，一时并未多想，到的现在才发现原来这就是靖月司用来联络的密语。</p>

现在悄悄教会小徒弟，许多不方便让人知道的话都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交流了。</p>

方才春芽刚拉住秦羽霓的手，就用密文告诉她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春芽要除掉白狼！</p>

秦羽霓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面上却神情自若地道：“嗯，是该要好好参详，第一次做和服，还不是我亲自上手。”</p>

拉着春芽的手向一旁的房间走去，袖子滑落，自然而然地遮蔽手指的动作。</p>

秦羽霓在春芽手背上敲着：不可鲁莽，不好对付。</p>

春芽：机会难得。</p>

秦羽霓：如何杀他？</p>

春芽：用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