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再问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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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亲切友好的交流后，两位姑娘对金剑先生的捕绳术都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尤其是秦羽霓，下次再遇到类似情况，有信心能用特别的姿势，让全身更舒坦些。</p>

地上铺盖凌乱不堪，好一番折腾公孙瑶彻底没了睡意，索性在秦羽霓旁边盘起腿，长出一口气。</p>

“自从记事起，我娘对我很凶，很小开始教我武功，只要有一点纰漏她就打我。她说女孩从小便该好好管教，以后才能坚守本心，不会被人用花言巧语拐跑了，不会像她一样受欺负......”</p>

秦羽霓闻言眨眨眼，她能受欺负?</p>

“演练拳架走神被她打，出剑慢了被她打......有一次我使了点小聪明，躲过了她三招，我很得意，以为她会夸我......我就想得到她的认同，哪怕只是对我笑笑，可她还是打我，打得更狠。那个时候啊，我可恨她了，她打我就和她顶嘴，说我是被她从坟地里捡回来的——</p>

可是有一天，她流着泪使劲搂着我，叫我好好练功，以后娘可能回不来了，不但要学功夫，更要学看人的本事，越是能说会道的人越是要小心。呵呵，我昨天晚上就想揍你来着，你能理解？“</p>

她向秦羽霓瞪过来，只见侧卧在铺上少女点点头，又摇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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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说话吗？”</p>

“呜、呜——”</p>

公孙瑶若有所思：“嗯，不过我娘说的是男人，你......算了。看来你师父挺疼你，不理解我的感受也不能怪你。”</p>

“呜？”</p>

“那天之后我娘再没有回来，”公孙瑶转过头盯着地面，目光深沉，“那时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想要推开她，冲着她喊，好啊，走吧，再也不想看到你......”</p>

见得她情绪有些低落，秦羽霓便也停下挣扎，轻声安慰：“呜......”</p>

“她说的很多话，我现在才明白，她告诉我一定要学好武功，没有男人你还是我公孙璃的女儿，但没了剑舞你什么都不是。”</p>

秦羽霓愣了愣，扭动身子坐起，使劲点头。公孙瑶瞥过来一眼，推了她一把，少女直挺挺倒回铺上。</p>

“呜！”秦羽霓抗议道。</p>

“或许有一日，你会越过绵延的群山，跨过辽阔的河流，终将站在害死娘的人面前。可是，在此之前没有人能帮你，仇恨只会蒙蔽你的双眼，唯有剑心不会让你迷失，所以当你茫然无措的时候，记得去问手中的剑。”</p>

秦羽霓瞪大眼睛：“呜？”</p>

“我娘临走前说的！没想到有人也会说一样的话，呵呵，想来也是缘分。她的意思我也明白，这是不想我带着仇恨长大，但我......仇却不能不报。”</p>

说完，她又黯然叹气。昏黄的灯光跳跃，在墙上投下一道纤细的背影。</p>

良久，困意袭来，公孙瑶用手背捂着嘴打了个哈欠。</p>

“乏了，还是睡觉吧。”</p>

她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伸个懒腰，往卧房方向走。</p>

秦羽霓够着头望她：“呜？？？”</p>

走到半路公孙瑶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折返回来，替秦羽霓拉上被子，拍了拍：“别着凉，马上就该正式表演了。”</p>

秦羽霓一脸懵逼，就看着她掀开帘子进去，片刻后灯也灭了。</p>

黑暗笼罩四周，少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把头埋在被子里，以泪洗面。</p>

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地睡去......</p>

庆功宴日益临近，这是一场鼓舞人心的胜利，新朝算是彻底在云下城站稳脚跟，如同一根钉子，死死钉在凌云帝国南部，整个帝国隐隐形成南北对立的局面。</p>

受此感染，旭阳宫里上上下下洋溢着热烈的气氛，朝中大臣欢欣鼓舞，眼看新朝这半壁江山是要彻底坐稳了，日后图谋整个天下也并非不可能。</p>

世子归来的日子近了，众人的目光便也放到庆功宴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