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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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压在道路上，咕噜噜的响，在夜里传出很远。</p>

衙役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两条尾巴，一路到了后宅的私牢所在，这里的守卫明显更多，而且都没有穿官服，精气神也不一样，一看就是黄海招募来的江湖败类。</p>

推车停在门口，一个守卫晃着刀过来盘查，然后招招手，让衙役们进去。</p>

观察一阵，雁北归道：“果然还有其它牢房，是间地牢，唯一的出口被守住了，盘查很严，混不进去只有硬闯了。”</p>

“......”</p>

雁北归扭头一看，秦羽霓两眼发直，神色有些不大自然。</p>

“秦姑娘？不舒服吗？”雁北归试探地问道。</p>

秦羽霓想起云中郡杨府的密室，听到雁北归的声音意识才落地：“啊！没、没事，对付守卫是吧。下面六个人，里面还不清楚，再等等吧，天晚一些后宅的人睡下，想必守卫也会更松懈。”</p>

“也好。”</p>

时间渐渐流逝，衙役送完饭折了出来，就听得他向守卫说：“这招这管用，屈服的有饭吃，不听话的就饿着，那些小娘子见到别人吃得香，又有几个从了，嘻嘻嘻......”</p>

一名守卫笑着应道：“那是，细皮嫩肉的用刑打坏了多可惜，吓一吓，饿两天就好了。”</p>

“哈哈，各位辛苦，兄弟我先行一步。”</p>

短暂的插曲只是一瞬，私牢外复归平静。</p>

秦羽霓抿唇，拳头握紧又松开，如是重复几次，打定主意，向雁北归道：“你先看着，我去去就来。”</p>

“不要多生事端！”</p>

“摸摸后宅的地形，不会轻举妄动的，即便要做什么也是等到后半夜。”</p>

说完足尖轻点，在浓重的夜色里留下一个纤细的背影。</p>

雁北归张张嘴，不能大声喊，只好趴在房顶闭目养神，这些个毛丫头，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p>

夜色越来越深，天空飘过一抹云，遮蔽了皎洁的月光。</p>

整个县衙后宅渐渐沉寂下去，屋子中的灯一盏接一盏熄灭，换过班，下面私牢守卫撤走了三个，剩下的两个在打盹，一个百无聊赖的守着夜。</p>

“怎么还不回来？”</p>

雁北归眯盹着，半醒半睡间重复了几次，终于不耐烦地咕哝几句。</p>

一阵衣袂略空的动静响起，秦羽霓落在雁北归身旁，带起屋瓦上阵阵灰尘。</p>

“可算回来了，我还当你失手被抓了呢！”</p>

“好歹也是大宗师的传人，这些，小场面。”</p>

雁北归噎了一口，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低语道：“动手？”</p>

“嗯。”</p>

瞬息间，两道黑影凌空而至。</p>

雁北归当头一掌劈在值夜人的头顶，他来不及叫喊，软软地倒下去。雁北归脚在他背后轻轻一垫，无声无息。</p>

另外两人警惕性也不算差，感知到动静，一人立刻就要拔刀，另一人想要敲锣。</p>

然而寒芒闪过，长剑划过拔刀人的脖颈，带毒的飞针射中想要敲锣人的手。</p>

秦羽霓身形紧随而至，一把捂住中毒守卫的嘴巴，一脚接住下落的鼓槌。</p>

尸体被轻轻放到地上时，方才脖子被划开的人才圆睁着双眼，背靠墙滑坐在地上。</p>

“你先进去，我处理好尸体就来。”雁北归道。</p>

下到地牢中，若有若无的昏黄烛火跳动，周遭的一切宛如鬼蜮。</p>

秦羽霓强压下内心的波动，尽量放轻脚步，拾阶而下。</p>

在楼梯的尽头便是刑房，如此安排的用意不难猜测，新来的犯人第一眼看到恐怖的场景，便是最初的威慑。</p>

木头架子上挂着一个人，看样子似乎已经死去多时，能看到飞舞的蚊蝇，周围地面上斑斑点点，全是从他血肉模糊的身上落下的血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