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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潜拿出装着骨灰的储物袋，放到矮几上。</p>
涂山铃：“秣陵至今仍是鬼城，你可知道原因？”</p>
尹玄琛把这当成了一次考校，认真思考起来，各地各族发生的大事都是他的修习内容，他早已熟记于心，此时略略回想，便想起了原委。</p>
他呼出一口气，不疾不徐地道：“当年……”</p>
他本想说当年天乐元君与去非君大战于秣陵，殃及了满城百姓，可他一抬眼便看到了涂山铃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立刻猜到他所学习的东西未必正确。</p>
他学习的关于秣陵之战的内容基本为道听途说，哪怕是家族修士勘验过，那也只是记录了最有可能的一种猜想。</p>
这种猜想是否正确，天乐元君已死，没法出来说明，而去非君崖岸自高，没人敢问。</p>
他当即道：“请元……前辈指点。”</p>
涂山铃脸上的笑容近乎慈祥了，“秣陵是被人屠城的。”</p>
尹玄琛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事实由涂山铃来揭露，那就证明干这事儿的人必然是……去非君了！</p>
屠城，很显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干了这事儿的人，但凡不是邪魔外道，必然选择捂盖子，是以涂山铃很显然不是这个人。</p>
涂山铃指着储物袋，“这里面便是那二十几万亡者的骨灰，你且带回秣陵，好生安葬。”</p>
尹玄琛：“在基山寻到的？”</p>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p>
涂山铃：“正是。有人用亡者布阵镇压我，说这些人是因我而死也不算说错。”</p>
尹玄琛心中有怒气翻腾，今天听到的东西足以颠覆他对圣尊的印象。</p>
什么去非君，分明是个不择手段的小人！</p>
他郑重地拿起储物袋，“小子必不负所托。”</p>
涂山铃怕这孩子矫枉过正，便道：“做人，立身要正，处事要圆滑，你可明白？”</p>
尹玄琛偷偷打量宋潜的神情，见宋潜闭上了眼睛，便道：“是，小子明白。”</p>
涂山铃：“你去吧。”</p>
尹玄琛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薛耀……”</p>
涂山铃：“薛耀的父亲薛晋与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这事儿被他知道了，泄密的可能性太大。”</p>
尹玄琛便明白了，“我会带他离开。”</p>
他不再停留，大步离开了房间。</p>
宋潜轻轻摇头。</p>
涂山铃伸出根手指抬着宋潜的下巴，“怎么，很看不上我的做法？”</p>
宋潜：“保护得太好，未必是好事。”</p>
涂山铃说什么害怕泄密都是随口扯的借口，薛耀一直活在薛晋的羽翼下，并未见过什么阴暗的事情，他若知道师叔屠城，这个打击怕不会小，涂山铃才选择了隐瞒。</p>
涂山铃仰起头，一口闷了杯中的水，“饭要一口一口吃，孩子要一点一点教，急不来的。走吧，雾散了，也该同祁天泽告辞了。”</p>
缘起，人聚；缘灭，人散，如此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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