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晨曦微光照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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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疆的天亮得很早，在炎炎夏日更是如此，宫中晨鼓才敲响无声，天儿已经全亮开了。</p>

楚淮舟是被逼醒的，当刺目的阳光从微敞的窗户，照进床幔轻飘的榻上时。</p>

只感觉身上很重，眼皮又疼痛又浮肿，嗓子干哑得冒烟，大脑阵阵眩晕。</p>

他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尝试着发出一个音节，却几乎快没有声音。</p>

“萧璟泫……？”</p>

萧璟泫还保持着，昨晚相拥姿势，呼吸清浅，嘴唇轻轻贴在他眼皮上。</p>

嘴唇时而张张合合，不知道在梦魇着什么，焦急的梦呓着喊了一嗓子——</p>

“小师叔！”</p>

楚淮舟本来伸手，正长吁一口气，揉着酸涩胀痛的眼睛，忽然被他吓得一抖。</p>

他还以为抱着自己的人，已经醒了过来，立刻做贼心虚般闭上眼睛装睡。</p>

可是等了许久，又没能等到对方下文，楚淮舟小心翼翼动着，抬头看他。</p>

萧璟泫眼睛依旧阖上，他仰望着看去，长直的睫毛在眼睑下，映下浅浅乌青。</p>

仅这样看上去的话，睡得是那么的宁静与祥和，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p>

可当他缓缓支起身子，目光落在他眉眼处时，笼罩着深深忧伤惆怅。</p>

楚淮舟探出指尖，轻轻地戳了戳，他紧紧皱着的眉头，情不自禁笑出了声。</p>

“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你好忧愁的？居然还做起噩梦来了？”</p>

他缓缓说：“你想要的，不是都已得偿所愿了吗？”</p>

楚淮舟垂了垂眼睫，若有所思地支起下巴，心中疑惑想：难道是我遗忘了什么？</p>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已换上了舒适干净的内衬，与常人并无差异。</p>

他喃喃自语，道：“可是……我好像把拥有的，都给你了啊。”</p>

小师叔声音有些低沉暗哑，似含着不同寻常的泣音颤栗。</p>

说着说着，就低垂着头，任由额前黑发随风凌乱，令人看不清脸上表情。</p>

他忽然伸出手，捏住萧璟泫的脖子，撒气般地说道：“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p>

双手掐着他脖子用力地晃动了两下，咬着嘴唇道：“我把自己也给你了……”</p>

“你凭什么还做噩梦？”</p>

萧璟泫眉峰抽动，身体颤抖了下，似乎快要醒过来，小师叔又立刻趴在他胸膛上。</p>

听着自己和他的心跳，一个焦虑羞耻不安，一个是陷入梦魇中的沉稳，有力。</p>

二人离得很近，这次终于清晰地听见了，他嘟囔着的话——</p>

“小师叔，小师叔，你就不要救我了，你就不要重蹈覆辙了。”</p>

楚淮舟眯了眯眼睛，脑子中冒出两个大大的问号，究竟是谁救得谁？重蹈什么覆辙。</p>

依照他以往脾气，定会将人摇起来，打破砂锅问个彻底。</p>

但，在渝怀和凝幽身边待的时间久了，又需要活下去。</p>

高高在上，矜贵冷傲，目中可以无视一切的云澜仙尊，也学会察言观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