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开弓没有回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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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浓稠的鲜血喷涌而出，一根长矛最后是个终究是刺在了白戈的肩膀之上，这一矛过后白戈的气息已经彻底萎靡了下来。</p>

紧接着噗通一声，如同巨石入水。</p>

最后总算是跳入河中，这条河流虽说不宽阔，不过水流很急，重甲武卒们身披数十斤的钢甲自然不可能下水，留下一众人在岸边气急败坏。</p>

重甲武卒的头领下令朝着白戈游走的方向抛掷长矛，几轮齐射之后，长矛也消耗殆尽，无可奈何，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有没有将白戈击杀。</p>

不过今日之事算是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甚至不少人将其视为莫大的耻辱。</p>

此刻节气渐寒，河水也开始变得冷冽刺骨起来，在河道中一处隐秘的地方，这里有块大石头，白戈的身影渐渐的浮出水面。</p>

伸手把住这块石头作为支撑，才能堪堪不被水流从走，他脸色苍白，几乎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再一次拼尽全力将爬上石头。</p>

由于水的缘故，身后所背负的干瘦中年男子也已经清醒过来。</p>

这时的他显得很平静，不似刚才那般，他自然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戈儿，把爹放下来吧…”轻声道。</p>

“闭嘴！”白戈喘着粗气，虽然虚弱但也透着一股毋庸置疑的意味。</p>

“我知道你恨爹，你恨爹是个水匪，把你也培养成了水匪，虽然你从来不说，但是爹知道…”这中年男子的脸色不由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来。</p>

白戈并未搭话，只是自顾自的将衣衫上的布撕，将几处伤口紧紧的缠住，尽可能的止住血。</p>

而那中年男子接着说道：“戈儿，你将来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人，那水狼帮只能是你的拖累，如今被剿灭了也好…”</p>

“至于我们水狼帮背后所牵扯之事，你万不要在追究了，记住万不要在追究了…”这中年男子正色告诫道。</p>

“算了？”白戈的脸色不由泛起一抹嗤笑：“一个月一来数千人丧命，今日村子都被屠的干净，你告诉我别再追究了？”</p>

“听爹的话，别在追究了，爹不想你出事，这件事牵扯实在太大，我们水狼帮在其中也不过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罢了，戈儿，你若想活命，就把在水狼帮的事儿尽数忘了…”中年男子的脸色居然都浮现出了一抹哀求。</p>

“我可没有替人背黑锅的癖好，而且数千人被杀，这笔账总要找人清算。”白戈神情泛起一抹笃定。</p>

这中年男子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不禁有些无奈。</p>

一时间，二人都不在言语，气氛有些凝住。</p>

“爹，我若说的不错的话，曾几何时，你应该是大雍的一位将军吧…”白戈开口说道。</p>

中年男子脸色剧变：“你，你怎么会知道？”</p>

白戈脸色泛起抹笑意来：“被人陷害，马上就要杀之时被人所救，为报答恩情，才来到这长丰江，建立了水狼帮，从此落草为寇。”</p>

“从一个威风凛凛将军到人人恨不得寝皮啖肉的水匪，这等境遇还真是令人唏嘘啊。”脸上笑意更浓。</p>

“别说了…”中年男子漠声而道。</p>

“怎么说到痛处了？”白戈追问道：“爹，你倒是敬业呢，做水匪也是如此，甚至都成了个废人，你就那么甘心做狗吗？”</p>

“我让你别说了！”中年男子暴怒的咆哮着。</p>

不过白戈似是没有听见一般：“爹，你有没有想过呢？当初陷害你的人，或许就是后来救你的人呢？”</p>

这中年男子脸色一变，原本暴怒的情绪竟然开始变得平静了起来，最后脸色惨淡的自嘲一笑。</p>

突然又开始狂笑起来：“哈哈哈”笑声尖锐，似若癫狂。</p>

良久算是停住：“戈儿，你当爹不知道吗？”</p>

“但是有些事儿，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回头了。”</p>

“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条道走到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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