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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方醒拉着师傅的手走在天涯镇的街道上，师傅已经快到临产期了，两个人算着日子，计划着未来，“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你至少要给我生十二个，”“为什么说要生十二个？”“因为我喜欢踢足球啊，一支球队十一个队员，在给我生个替补队员，那不是十二个？”“你想得美，不把人累死了，再说政策也不允许啊，”小两口你一句我一句的走在夕阳下，夕阳柔和的光线洒落，天涯镇笼罩在一片安宁和祥和中。</p>
“栗晓华快生了吧？看肚子尖尖的一定是个儿子，”迎面碰到了郭浩康和他的妻子周茜，周茜上前拉着栗晓华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栗晓华的肚子，“晓华，有什么事你就喊我，我是过来人，方行长工作忙，顾不过来，男人心粗。”郭浩康的爱人和栗晓华在一个部门上班，都是天涯支行的比较熟悉。</p>
目送走郭浩康和他的妻子周茜，栗晓华说：“我不喜欢周茜摸我的肚子，感觉怪怪的，”“别人也是客套一下，下次碰到熟人你就稍微往后站一点。”</p>
方醒有时候感觉像是在做梦，仿佛昨天还在和师傅热恋，今天孩子就快要出生了。</p>
“怎么了？想什么呢？”“我想起有一年的冬天，我去看你的事情，”“是不是晚上穿着我的羽绒服回去那次？”方醒有一年的冬天去看师傅，没有刚上最后一趟回乐土市的长途汽车，第二天乐土市分行还要召开一个重要会议，那是方醒是行长秘书必须参加，于是就借了俩自行车骑着往乐土市赶，天山脚下的冬天可是寒风凛冽，零下30度的气温，方醒来的时候做了个便车，急着出门忘记穿羽绒服了，这回去成问题了。</p>
栗晓华急中生智把自己的黄色羽绒服给方醒穿上说：“反正晚上，也不会有人瞧见，”方醒倒是不介意，穿着师傅的羽绒服，感觉特别温暖，还有师傅淡淡的体香。</p>
深更半夜，迎着鹅毛大雪，方醒一路狂奔，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骑到距离乐土市一半的距离时，方醒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三个步行的行人，逐渐接近后，方醒听到：“后面来了个女的，”“劫了她 。”方醒知道碰到劫道的了。</p>
眼见着到了跟前，方醒大喝一声“干什么！”“是个男的，怎么是个男的，”三个人迅速跑开了。</p>
方醒穿着师傅的羽绒服，头上还系了个师傅的花围巾，被劫道的当成女人了。方醒哈哈大笑。</p>
自从那次后，栗晓华再也不让方醒晚上走夜路了。</p>
如果晚了，方醒就睡在银行的柜台上。褥子一铺，被子一盖睡在柜台上也是世间少有。</p>
虽然条件艰苦，但方醒觉得少有的幸福。因为师傅在楼上的集体宿舍，方醒睡的特别的香甜，空气里弥漫着师傅的气息，让方醒很快的入睡。</p>
栗晓华也踏实了，想着自己心爱的人，在楼下。</p>
那一夜夜的青春。那一对相恋的人儿。</p>
乐土市分行检查组一行九人到了方醒行长的办公室，分行合规部主任张伟带队，“方行长又见面了，我们这次受分行委托到你行，还需要方行长的大力配合，我们主要对桃园分理处进行一次专项检查，方式为对桃园分理处整体移位，时间视情况而定，原则上要待一个月，我们的吃喝拉撒都要行里安排了。”</p>
整体移位顾名思义就是把桃园分理处现有的人员全部换掉，原桃园分理处的人员离开原工作岗位，但是人不得擅自离开单位。由分行派来的九位同志接替相应的桃园分理处的业务。</p>
方醒从分行的安排中感到了不寻常，这次检查力度也太大了，难道分行觉察到了什么？办公室人多，方醒没有直接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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