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北越之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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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吃吧，我回房而已。”</p>

“可你……”</p>

杜仲、杜衡走了过来，打断成雪融。</p>

一个说：“主子您还不知道房间在哪吧，我给您带路。”</p>

一个说：“主子您还没吃饱吧，我去厨房给您拿吃的。”</p>

乔佚点头，催成雪融回去，才冷声对二人说：“叫老白。”</p>

二人：“是……老、老白。”</p>

.</p>

成雪融再落座。</p>

卫子凌已经给越崇武换上了新酒杯、给她倒掉碗里那些冷了的菜、重新涮了新鲜的。</p>

最后，再把药粥推到她面前。</p>

“天冷，姑娘趁热喝了粥吧。”</p>

“嗯。”</p>

成雪融埋头喝粥，今天卫子凌对她的这股子热情劲儿，实在让她浑身不自在。</p>

可卫子凌并不止伺候她一人，且卫子凌也早就解释过了。</p>

不仅是刚才的口头解释，早几天他就用行动为今日、甚至是今后的一切埋下了伏笔。</p>

卫子凌其人，才当真配得上“多智近妖”四个字。</p>

当初她点了董志林来北越，原想是借借董狐狸的聪明才智，争取在和卫子凌的这一番合作中别太吃亏。</p>

可如今看看，董志林对卫子凌佩服得都快要五体投地了。</p>

若说董志林是狐狸，那卫子凌就是千年的狐狸，不能比的。</p>

不过好在，看董志林那样，好像也没让卫子凌给贪着了啥便宜。</p>

到底如何，且先问问。</p>

“对了董志林，你来了北越之后都做了什么？”</p>

“我……”</p>

董志林神色有些羞愧。</p>

“微臣该死，殿下所教微臣‘煽风点火、火上浇油、使北越内乱’、‘游说周边小国趁机蚕食、瓜分、使北越外乱’两件事，微臣一件都没做。”</p>

“哦，没事。”</p>

本来就没真让他做这等阴损事。</p>

这只是卫子凌用来逼越崇武回国正名的阴损大计而已。</p>

“但是，殿下叫微臣学习造火药、且万万不可叫太子殿下学了去，这事，微臣不负。”</p>

“哦？呵呵。”</p>

瞧着“太子异性兄长”董大使这样儿，成雪融终于明白刚才越崇武为什么说是董志林贪了他大便宜。</p>

果然，多少还是有点狐狸属性的。</p>

成雪融脑海里闪过这么一副画面。</p>

在人前，董大使跟“太子弟弟”是相亲、相爱、相扶持，暗地里“太子弟弟”来问火药，董大使却是藏着、掖着、一而再再而三、顾左右而言他。</p>

越崇武不憋屈才怪。</p>

成雪融又注意到董志林刚才那话里只有提到“太子殿下”，并无“魏先生”。</p>

便指着卫子凌问董志林，“怎么，咳咳……这只千年老狐狸没向你打听火药的事？”</p>

“没有。”</p>

卫子凌优雅地一口口吃着涮肉片，仿佛什么话都没听见。</p>

越崇武却像是摔酒杯摔上瘾了，乓一声，又没了一个。</p>

得了，她明白了。</p>

越崇武气卫子凌的原因还有一个，他气卫子凌没有使尽浑身解数地从董志林那儿打听火药的事。</p>

卫子凌为什么没有呢？</p>

这个，她也想不通。</p>

成雪融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卫子凌又上去帮越崇武换了一个新酒杯。</p>

董志林对此似乎也是见惯了的，并没什么失礼的表情、失礼的言行，眼观鼻、鼻观心。</p>

“北越一行本是凶险，太子殿下庇护之恩，微臣铭记于心。作为回报，微臣给带来的一千使团护卫都配备了火药，拨了给太子殿下及魏先生做贴身护卫。”</p>

“贴身护卫？”</p>

成雪融看越崇武，“你一身绝世武功，还要人保护？”</p>

卫子凌在边上补充，“殿下虽有高人为师，但十五岁始疲于保命，漂泊无依。”</p>

“所谓绝世武功，必得三五十年方有小成，殿下不过在年少之时学了些皮毛，强身健体尚可，要应对三日一次的暗杀、五日一次的偷袭，未免太吃力。”</p>

成雪融挑眉，“皮毛？还三日一次的暗杀、五日一次的偷袭？”</p>

她掩唇低低地咳，笑意洋溢，“啊，太子殿下您混得可真差。”</p>

越崇武黑着脸。</p>

卫子凌道：“不过是些山间盗匪，大概只是想来顺些吃的喝的、黄白之物。之前在宫里从未发生这样的事，也就巡边这段时间遇到过几次。”</p>

在莱安不敢动手，非要等出来了再动手？</p>

成雪融想问，这背后暗杀越崇武之人，是否与当年毒害皇帝、诬陷先太子的幕后之人，是同一个？</p>

但看越崇武那黑得几乎看不到五官的脸，为着他和卫子凌之间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p>

越崇武定然想不到卫子凌会将当年乌头案来龙去脉说给她成雪融听；</p>

而乌头案向来是越崇武心中最大忌讳；</p>

因此，不管是为卫子凌还是为自己，此刻她装懵就最对。</p>

成雪融喝粥、吃菜，心想，北越的事，还是等私底下再问卫子凌吧。</p>

便问董志林：“周尧军被全歼、建元军被荡平，西北边境也已经太平，你这北越使团也算完成使命了，该回国了吧？”</p>

“嗯，与殿下这一聚之后，微臣就要从鄢边过境，打道回国了。”</p>

成雪融垂眸沉思，招手叫了董志林过来。</p>

董志林跪到她下首，她想想，又叫了董志林起来，领着他走到一边角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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