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所谓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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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因为植被的遮挡，地面还没有被白雪覆盖。</p>

唐衫让孙悟空施了个变身法，两人都变作兔子精的模样，迎着正儿八经的兔子精过去。</p>

不一会，就相遇了。</p>

打头的兔子精先是一惊，而后很是诚恳的劝道：“你们怎么还往这边跑？快掉头，逃命去吧！”</p>

唐衫驻足道：“我们兄弟是去投奔亲戚的，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吗？”</p>

“天大的祸事呀。”兔子精往前蹦了两步，“也不知从哪来了几个恶贼，专门吃妖怪，出手腥辣不留活口，碰上了就是满门吃绝。”</p>

孙悟空脸色一黑，正要开口被唐衫给拦了一下。</p>

“既然没留活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p>

“你还不信？”兔子精急道：“这事儿还是老柳碰巧听说的，老柳你知道吧？”</p>

我知道个鬼啊！不过听起来应该是这一带挺出名的妖怪。</p>

唐衫摇头道：“我们从挺远的地方过来，不知这老柳是？”</p>

“就是落阳坡的柳树精呀，他可是这儿最年长的妖怪，德高望重从不信口开河，连他都跑了，连夜跑的，他一路碰见妖怪就说这事，这才渐渐传开的。”</p>

兔子精说着，生怕唐衫不信，又强调道：“一开始我也不信，可老柳所说的那个山头，有大妖去确认过，真死绝了。后来大妖们相互转告了一下，发现有好些个山头都死绝了。又去人类的城镇里打听了一下，这才确定了这个消息。”</p>

“……”</p>

好吧，唐衫已经听明白了，这并不是护法伽蓝憋出来的大招，而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果。</p>

妖怪们虽然占山为王，但和人类社会的构造，其实也是差不了多少的，就算领地意识强一些，可相互之间还是有联系的。</p>

就算他们一年半载都不联系，可这半个月替天行道下来，剿灭的山头早多了去了，救出来的无辜生灵，也多了去了</p>

除恶务尽，剿灭山头没留活口，可救出来的那些人，却会帮着宣扬这些事儿。</p>

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到妖怪耳里，妖怪在跑去确认一下，可不就这样了么。</p>

“听我的快回去吧，你亲戚要还活着，肯定也早跑了。”</p>

见唐衫傻夫夫的，兔子精又提醒了一下，然后也就不管了，带着几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跑远。</p>

孙悟空捅了捅唐衫的腰眼，“师父，真放它们走啊？”</p>

唐衫道：“人家逃命的时候，都没忘停下来提醒我俩，一看就不是坏妖怪嘛。你该不会是妖丹吃上瘾，忘记我们是在替天行道了吧？”</p>

孙悟空挠了挠耳背，感觉今天的师父有点怪，但又说不上哪里怪，最后索性懒得想，只当是嫌弃那几只兔子精的肉少。</p>

唐衫心里，确实生出了些新的想法，与兔子精有关，但并不是同情之类的东东……不是！</p>

虽说富长良心穷**计，他承认有这个因素，毕竟现在也是身怀百年修为的高人了嘛。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他还是知道的。</p>

他现在感觉很乱，就好像网上描写的那种人一样。</p>

看见猛虎搏兔，就感觉兔兔好可怜。</p>

看见兔子跑了猛虎挨饿，又感觉老虎好可怜……这特么就是贱啊！但这特么也就是人性啊。</p>

人性，永远都是矛盾的。</p>

深吸口气，摇了摇头，他，迷茫了。</p>

随即，便觉心绪不宁，气海翻涌，经脉逆行，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来。</p>

孙悟空见状，慌忙扶住让他坐下靠着树干，“师父，你怎么好端端的吐血了？”</p>

唐衫也是莫名其妙的，咳嗽两声道：“为师也搞不懂啊。”</p>

“难道是刚才的兔子精？”</p>

孙悟空说着眼角一抽就要动怒，却不想唐衫听见这话，五官扭曲又吐出一口血水，还抬手死死的按住心脏。</p>

“真是它们！”孙悟空顿时火冒三丈，拿出金箍棒就要去追。</p>

“不是它们！”</p>

唐衫一把拉住，他这时有了一丝明悟，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矛盾的事情，翻涌的气海果然就平复了不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