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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笑道:“她鬼着呢,哪儿就这么乖。”</p>
老夫人道:“既然彼此见了亲热,那就很好。院子已经打扫出来,东西都是现成的,你们还是趁早搬进来的是。不如今日就住下。”</p>
夫人欠身道:“母亲爱惜留宿,本不该辞。只是还没有回过主君,不敢专擅。”</p>
“也罢。那就吃了晚饭再去,叫他早些来见见我和他父亲。”</p>
“是。”</p>
晚饭时的规矩原本是夫人她们妯娌三个站着,老夫人与郎君姑娘们一起吃饭。但老夫人发话,说今日夫人与公子姑且算客,只安心在席上,一应规矩等搬进来再说,也就罢了。公子身边原是我布菜,但老夫人身边的两个姐姐过来接替了我和珍珠,让我们另外去吃了饭再来,省得回去费事。于是席间光景我无从得知。</p>
回去路上公子对我说:“老夫人院里有桂树。”</p>
我被他这没头没尾一句话还弄得有些懵,然后才想起离开禾城时说的话,笑道:“公子敢向老夫人要桂花吃?”</p>
公子沉默了。老夫人看着慈眉善目,但大约因为主持中馈,当权的日子很久,显得有些不好亲近;这一点,苏氏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不禁对秦氏母女生出莫名的好感来,感慨道:“大姑娘真美啊,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p>
“是吗?”公子回想了一下。“记不太清。”</p>
“那倒也无妨,横竖府里这个年纪的只有大姑娘。公子今日同郎君们说了什么?”</p>
“在说城中有名的书肆。”</p>
我眼睛一亮:“公子是不是要去书肆?可不可以——”</p>
“不可以。”公子含笑看着我。</p>
我故作沮丧:“想说请公子出门给我带些新奇玩意儿来着。”</p>
“是这样?”公子松了口气。“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列张单子给我就是了。”</p>
我发觉公子倒适合当买办,但这话显然不适合说。“那多谢公子。”</p>
主君去拜见过父母,回来就告诉我们要择一个日子搬入卫府。我不知道他们谈过什么,但毕竟是个很好的结果,值得高兴。</p>
新的院子比原来禾城的要大,且比别院的还要精致。我把鹦鹉挂在了窗前,对正在屋内的公子笑道:“这儿也有月洞窗,外头还有竹子。”</p>
公子笑道:“台阶下还有凤仙,屋子后面还有桂树。”</p>
“这儿真好。公子觉得呢?”</p>
他看着我,从善如流地笑了一下:“嗯。”</p>
而且这儿去荣安堂必经大姑娘的住处,说不定还能多瞧大姑娘几眼呢。我美滋滋地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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