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姑娘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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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脚步已然放缓，表情却表现得急不可耐，只是似乎被别人挤得来不到前面，这才落在最后。</p>

不动声色，江彬已经凑到老刘等人两三米左右。</p>

这时候，再想靠近却是不可能，江彬的身子被两个精干健壮的汉子拦住。</p>

对方也不说话，就是站在那里，隐隐将江彬和那几个书生打扮的人隔开。</p>

眼角瞄过，果然，不但自己身边，左右前后，都有汉子面朝外站着，挡在几名书生身侧，随着人群缓缓前行，但这么一来，倒是没有其他恩客可以靠近了。</p>

江彬微微点头，心道这几名御前侍卫倒是尽忠职守，并且显然平时训练有素，保护太子的方式隐隐形成一种阵法。</p>

江彬暗自赞了一句，没有勉强往前靠，甚至根本看他们，身体却保持在一种极佳状态---随时可以暴起发难，不，蹿出救人。</p>

“各位官人，承蒙各位抬爱前来花满楼捧场，我一秤金代表我家三姑娘给各位官爷、公子见礼了！”</p>

老鸨一秤金的声音传来，这个体态丰腴徐娘半老的女人倒是长得不错，虽然年过三旬，甚至说不定四十好几，但打扮得浓妆艳抹，骚气十足，那双凤眼勾得人心跳！</p>

“不过，今儿个三姑娘唱小曲却要立个规矩，诸位爷想不想先听明白了呢？”</p>

众人便大声哄笑起来，喊着别说立规矩了，就算让我等喝三姑娘的洗脚水，老子也一两银子换一两，愿意得紧呢！</p>

见大家热情似火，一秤金笑得脸上脂粉扑扑簌簌往下掉，嘴里却娇嗔道：“哎哟，张大官人说得真好听，我家三姑娘听了肯定开心呢，您可真是会解闷…”</p>

话锋一转，一秤金开始宣布新规则：“我家三姑娘说了，此曲乃思念家人所做，虽一蹴而就但并未来及配词，因此难登大雅之堂…”</p>

江彬分神听着，心中暗笑，妹的，啥时候青楼也敢称大雅之堂了？</p>

就听一秤金继续道：“既如此，三姑娘说了，如果今日寻不到相得益彰的配词，这首小曲将永不再唱，各位爷哟，今晚是首唱，更可能是绝唱啊！”</p>

这条规矩一出口，台下的恩客们立马激荡了。</p>

“什么？哪有只唱一次的小曲？不行，绝对不行，太不合理了！”</p>

“马公子说的是呢，想那苏三姑娘，清丽绝俗聪明高雅，哪次做出来的歌舞不是冠绝京都，被别家青楼争相效仿？如果只唱一次，太可惜了啊！”</p>

“何止可惜，简直就是暴殄天物！”</p>

…</p>

江彬听得想笑，一首曲子罢了，连暴殄天物这种词都用上，可见玉堂春在这些恩客眼里何等独立绝世。</p>

嗯，倒要好好听听是什么风格的曲子。</p>

江彬注意到，随着老刘几人被层层保护起来，那两个鞑靼壮汉也不再拼命往前挤，而是随着人流向稍远处散去。</p>

这倒让江彬意想不到，难道说自己看走眼了，这俩货并没有存着伤害朱厚照的心思？</p>

不过既然形势并未变坏，江彬稍稍放下心，暗自琢磨，若是有机会，倒是可以用上心理学手段探探鞑靼人心思。</p>

如果对方只是规规矩矩的鞑靼商人，自己岂不真成了皇上不急太监急，白白为朱厚照担心了。</p>

而且，如此一来，想要接近正德，只能另觅他法。</p>

正琢磨，就听后台串着珍珠的门帘叮叮咚咚一阵响，一个身穿翠绿水秀长裙，体态婀娜，目测在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之间的年轻女子袅袅升烟走了出来。</p>

不说长相，就这身材，啧啧，曲线柔和，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小蛮腰不堪一握，小碎步翩翩，走路的样子就像跳舞。</p>

血液刹那凝固，这一刻，江彬竟然升起一种恍惚的感觉。</p>

后世那些天然、人造、甚至机器美女，江彬见得不要太多，互联网何等发达，什么长相没有？</p>

但，这个妙龄女子一出场，什么大眯眯，什么小诗诗，全都如同草芥一般，再也入不了江彬的眼。</p>

苏三的长相，只能用这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词语形容：比花花羞，比月月闭，鱼沉雁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