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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郑瑾的侍卫统领想了想之后又开口建议到：“要不给皇后娘娘捎个信，让娘娘派些人保护谢四小姐？主子此次去真定府办案，至少也得年底才能回京。万一那些人胆大包天，趁机又向谢四小姐下手怎么办。”</p>
“不用。”郑瑾轻轻摇摇头，神情在跳动的烛火下显得高深莫测：“谢相可不是一般人。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由着他们摆布。他们这次失手，已然是失了先机，谢相不会再给他们机会对谢家人下手，谢四小姐安全得很，这些事不需要母后操心。”</p>
“属下知道了。”侍卫统领点点头。</p>
“不过……”郑瑾的眼睛微微眯起：“倒是可以给母后捎个信。他们如此公然对谢四小姐下手，谢相不可能想不到是谁做的，他可不会吃这个闷亏，必回伺机反击。跟母后说一声，让她不要插手谢相和李相之间的事。”</p>
“是。”侍卫统领点点头：“还是主子缜密。谢相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李相一脉被他盯上，保不定会翻出什么事来。若真闹大了，温妃娘娘一定会为了李相去求皇后娘娘的。提前叮嘱娘娘一声也好。”</p>
“本王会亲自写一封书信叮嘱母后，”郑瑾答道：“你找个妥当人，尽快送回京中。”</p>
“属下明白。”侍卫统领点点头。</p>
“云松那边你已经送信过去了？”郑瑾又问道。</p>
“今日在天潼山麓，属下就已经放了鸽哨，”侍卫统领答道：“云松两日之内就能收到消息。主子放心，云松办事一定是妥当的，他会找借口让您的仪仗尽量缓行，我们就算在此耽搁三五日也是不怕的。只是……”</p>
侍卫统领看着郑瑾，犹豫了一下。看到他犹豫，郑瑾反倒温和地笑笑：“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不必忌讳。”</p>
“主子，”侍卫统领略微沉吟后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属下只是不明白，王爷之前为何让人拿着您的信物去淳州府。这样一来，您在这里的事，怕是瞒不住。”</p>
“你觉得本王的行踪能瞒得住谁？”郑瑾的态度依旧温和，似乎很耐心地给自己的侍卫统领解释眼前的局势：“本王赴真定府查办赵知良，是父皇当着满朝文武下的上谕，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赵知良是李相的学生，你猜他眼下有没有收到消息。”</p>
“李相自然会通知赵知良，”侍卫统领答道：“不过赵知良最后到底会不会有事，说穿了还是王爷您做主。您想让他有事，他就有事，想让他没事他就没事。此事李相心里有数，想必赵知良也是心里有数的。”</p>
“本王原本是想给李相这个面子的，”郑瑾微微一笑：“本王若没猜错，这个赵知良应当是颇得李相欢心，眼下放在真定府任上，是为了丰富履历，过几年调回京中好任六部尚书。”</p>
“依照本王对李相的了解，他大约是盯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如若户部尚书是李相的人，对本王来说其实是件好事，只是他选的这个人，实在是太不合适了。赵知良能力平庸，李相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在众多门生中选了赵知良，如若本王猜得不错，他是看中了赵知良的‘听话’。一个能唯他马首是瞻的户部尚书，自然对于他今后在朝中的势力大有裨益。他想要首辅之位，想要一手遮天。”</p>
“如若不是他这次胆大包天，妄想左右本王的婚事，本王原本并不介意送他个顺水人情，助他将户部尚书的位置攥在手心。然而眼下，本王却改了主意，也该让他明白，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p>
“王爷并非非他不可，”侍卫统领冷冷地补了一句：“然而李相却没有退路，他的主子只能是王爷，没有旁的选择。”</p>
郑瑾不置可否的模样，并没有说话，只是转了个身，慢慢在屋中踱步，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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