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凤凰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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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曦：“可是我听说，你们主人闻天秋是连云城大火中唯一幸存的人。”</p>

“这话倒是不假，我们主人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他当时并不在城中。说起我们主人，那可是神人啊。”</p>

“嗯？这怎么说？”</p>

“那连云城自从被大火侵袭之后，便变得异常的炎热，常人不能居住，当初镇守此地的官员想了许多办法，都无法解决。</p>

还有那些和尚、道人说，这个地方烧死那么多人，冤死者众，火气旺盛，要找到阴年阴月阴时出身的人镇压此地，才能住人。”</p>

“闻天秋先生就是那个人？”</p>

“哈哈，当然不是，当时主人向镇守此地的官员进言，说给他三天时间，他有办法解决地气的问题，后来也不知主人做了什么，火气居然真的消散了。</p>

虽然还是炎热，却也能住人了。”</p>

楚云曦道：“可我近日来连云城，却没有觉得有什么热气。”</p>

那仆人道：“近一年，火气已经慢慢消散了，连云城已经变得正常了。”</p>

“哦，这火气，是近一年什么时候，稳定下来的呢？”</p>

仆人道：“是过年那段时候。”</p>

“过年前还是过年后呢？”</p>

仆人想了想：“仔细说，就是苍梧覆灭之前那几天。”</p>

“是这样啊。”</p>

楚云曦从仆人说的话中，察觉出一丝线索。</p>

也许，这就是为何蔷薇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p>

“你以前是住在何处的？”</p>

“我是隔壁城镇的，因为连云城重建，需要扩充人口，我便跟着家人过来连云城了。”</p>

“那以前连云城的人，都什么不同吗？”</p>

“不同之处吗？楚姑娘这样说，倒是让我想起以前了，这连云城，当真是人杰地灵啊，出过许多状元啊，而且连云城的人，真的不愧是城里人，一个个看起来，都很、哎，就是很特别，一看就不像普通人。”</p>

“那有什么诅咒之类的吗？”</p>

“诅咒？哈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连云城又不是南方巫族，不实行那些什么巫蛊术法的。不过啊，就是人有些冷漠，而且排外。”</p>

“排外？”</p>

“是啊，真的很排外，连云城的人，都不与外城的人通婚的。曾经，城内有个女子爱上了城外的人，要跟那男人出城，结果，那男人惨死在城门口。</p>

据说啊，这就是连云城内的人做的，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还被官府注意，最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p>

“是这样啊。”</p>

这倒是与冷心崖的诅咒很相似。</p>

而且，素云的师父，就是死在连云城中。</p>

素云就是冷心崖的人，闻天秋也是冷心崖的人。</p>

她有个大胆的猜想。</p>

曾经的连云城，不是普通的城镇，而是所谓的‘神之血脉’的人所居住的地方。</p>

既然‘天焱’‘苍梧’‘东昊’三国，都具有‘神之血脉’，那千年来，肯定有很多分支，他们不再是皇族，却还是拥有这些血脉，还与三个国家有牵扯……</p>

“唔……”</p>

床上传来一阵闷声，墨无渊睁开了眼睛。</p>

“师兄，你醒了！”</p>

墨无渊一双黑瞳，静静的看着楚云曦。</p>

楚云曦摸了摸脸。</p>

“师兄，你怎么了？你今天，有点奇怪。”</p>

墨无渊一把将楚云曦揽进怀里，神色越发沉静了。</p>

“我没事，别担心。”</p>

仆人看了，连忙退了出去，顺便将房门拉上。</p>

“师兄，你怎么会晕倒？”</p>

“我、”</p>

墨无渊皱起眉头，他响起了从无相山回来那断不愉快的事情。</p>

剑无锋约他决斗，却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导致他血脉全部觉醒。</p>

那一刻起，他能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p>

他眼看着‘自己’救下楚云曦，将楚云曦背回府中。</p>

听到他心中那苦痛的挣扎。</p>

直到听到他心中对楚云曦的杀念。</p>

“哎。”</p>

楚云曦抬头看着墨无渊，一只手抚上墨无渊的眉间。</p>

“师兄，别皱眉啦，都快成小老头了。”</p>

“哈。”</p>

墨无渊将楚云曦的手握在手中。</p>

“陪我出去走走吧。”</p>

墨无渊牵着楚云曦出去，楚云曦将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p>

关于阎少君的计策，关于她打听到的消息。</p>

墨无渊道：“如果阎少君，要与这世界为敌，你会杀他吗？”</p>

楚云曦道：“哇，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这种重要的任务可不会落在我头上。”</p>

“如果世上只有你能阻止他，你会怎么办？”</p>

楚云曦抿嘴：“为什么要做这种假设，我们现在并不知晓他的动机。”</p>

“可是他已经屠戮五处地方了。”</p>

“嗯、嗯、不知道拉。”</p>

“那他杀了你最珍惜的人，你，会如何？”</p>

楚云曦停下脚步，凑近墨无渊，仔细看着墨无渊。</p>

墨无渊往后仰：“干嘛？”</p>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p>

“我没想什么。”</p>

“没想什么，你为什么问这么多奇怪的问题。”</p>

“……我只想知道你的选择，世间千万人和你师父的存活，你选哪一个？”</p>

“非要假设吗？”</p>

“嗯。”</p>

“师兄选哪个我就选哪个。”</p>

墨无渊叹了口气：“罢了，我不问了。”</p>

他在想什么，是被那个人的记忆影响了吗？</p>

楚云曦道：“实在没办法，那我就选千万人。”</p>

墨无渊一怔：“……千万人吗？”</p>

墨无渊神色有些不对劲，他避开楚云曦的视线。</p>

“为什么？”</p>

“什么为什么？”</p>

“为什么选择千万人？而不是阎少君。”</p>

楚云曦道：“因为千万人中，有我的亲人朋友，还有你啊。千万人的性命，总重过一个人吧。”</p>

墨无渊眼神笼罩一片阴影。</p>

“原来是这样啊。”</p>

楚云曦拉起墨无渊的手，接触的肌肤，一片温软。</p>

墨无渊心中却是犹如冰窖般寒冷，他握紧楚云曦的手，想要拉住这唯一的暖意。</p>

“我知道了。”</p>

楚云曦奇怪道：“你知道什么了？”</p>

“无事，你不是说那个人可能也在城中吗？去找蔷薇吧。”</p>

“好。”</p>

楚云曦和墨无渊来到十里香酒巷子。</p>

蔷薇正在酿制新酒。</p>

看到门口出现的两人，眼睛一亮。</p>

“云曦姐姐，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快里面坐。”</p>

楚云曦和墨无渊走进院之中。</p>

楚云曦道：“蔷薇，能请你帮个忙吗？”</p>

蔷薇动作一顿：“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办得到。”</p>

“帮我们引见一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