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瞬息浮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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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一声惊雷，炸响了这座城市的半座天空。</p>

乌云翻滚，狂风大作，呼啦啦的大风吹得玻璃窗子直响。</p>

一点也没有早春清新温润的气候。</p>

何英芳在做早饭，面包和金黄的煎蛋，她端上餐桌，又倒了两杯温热的牛奶，早餐就算准备妥当了。</p>

她脱去围裙，露出平日里浅淡清新的蓝色裙子，没有过多的装饰，配上修长的黑发，衬的人清爽素雅。</p>

天气阴沉，似要下雨，阴冷湿寒，何英芳感觉到些微的凉意，从柜子里找到薄款的外套披上，同屋的戚小桃还在沉沉地睡着，就像屋里的空气好像也睡了懒觉，迟迟地不肯暖和起来。</p>

突然外面一声震耳的巨响，紧接着有重物坠落碰撞的声音，唬了何英芳一跳，她探头向外望去，除了一阵紧似一阵狂风穿过城市间的声音，她什么也没有看到。</p>

何英芳心里却有点毛毛的，大雨来临前的征兆，总是让人心里不由自主的畏惧。</p>

那巨响惊动了沉睡中的人，同室的戚小桃咕哝着抬头望了眼窗外:“姐，天还没亮呢，再睡一会儿吧。”黑蒙蒙的天一定是让她以为时间还早，遂翻个身又睡着了。</p>

何英芳却没法叫醒加班到深夜的人。她依旧觉得冷，又从柜子里找出和她裙子颜色相差无几的毛衣，浅淡的蓝色，好是好，可是她的衣服颜色太过于单调。</p>

有一次何英芳提议：“妈，给我织一件其他颜色的毛衣怎么样？”</p>

“红色的毛衣出嫁时才喜庆。”</p>

何英芳抠着毛衣上的钮扣，想了想自己的表述好像没有问题，轻微的抗议：“老妈，毛衣可以有很多种颜色。”</p>

“你这孩子，要专一，要洁身自好你懂吗？这样将来才能有幸福的生活。”</p>

这外延和内涵瞬间让人抓狂，转眼间她就成了玩弄感情，乱交朋友的小女生。</p>

何英芳呲牙，她的要求并不算过分，就是想有件漂亮衣服，妈妈也能把这意思曲解上升到人生大事这个高度。她也是无语了：“老妈，我爸应该饿了，你还没有做饭吧。”</p>

“嫌我话多了？”妈还再提醒你：“赚钱不准想歪点子。”</p>

她倒是想赚呢，苦于没有门路。</p>

“妈，你放心吧，我一定踏踏实实的工作，做一颗永不生绣的螺丝钉。”何英芳也不管电话那头母亲大人能否看得到，连连点头算是保证，挂了电话。</p>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p>

何英芳能理解妈妈说这话的用意，虽直白了些，但也是事实，眼看自己就到丁香空结雨中愁的年纪了，可她还是孑然一人。</p>

如果能找到一位相依相偎的伴侣，那最好不过，可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p>

何英芳望着窗外狂风卷起的碎屑纸片无端端地又叹了口气。</p>

戚小桃终于坐在椅子里，睡眼朦胧却也遮不住她娇俏艳丽的容颜，细密的睫毛又黑又长，充满了灵动与娇艳，她仔细装扮着自己。</p>

“随便化化吧，天生丽质的没必要天天化油彩。”何英芳不反对化妆，可早晨时间太宝贵，都浪费在化妆上有些不值得。</p>

戚小桃在往脸上扑粉：“女人不化妆，就等于出门没有穿衣服，你每天想光着身子上班啊？”</p>

何英芳瞧她一眼：“你可真有超脱……世俗的美。”</p>

戚小桃在化眼影，关键的时候她被迫停止说话，断断续续地道：“姐，要不我们别去上班了，干脆回我们那边的小城市里找个工作，不要说男朋友一大群，我们早已吃香喝辣了。”</p>

何英芳那年是她们县城里的高考状元，跟着她出来闯世界真的是个好理由。</p>

可现实是严酷的，她们每天早起贪黑的也只够温饱，何谈吃香喝辣。</p>

“你的方案不是通过了吗？怎么还这么说。”何英芳将煎好的鸡蛋放到她面前。</p>

“你给我补充的方案昨天是通过了，我们组长说挺好的，让我继续再把实施细则写出来，我当时悔的肠子都青了，你说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p>

前天晚上，戚小桃加班到半夜，哼哧哼哧，头发都被揪下来好多根，愁眉苦脸的就像世界末日，那脸色比哪吒的黑眼圈还要黑。何英芳实在看不下去，将戚小桃要写的方案拿过来，给她补充完善。没想到戚小桃的组长又将更多的任务交给了她。</p>

昨天晚上戚小桃加班更晚了。</p>

何英芳只能婉转地对她道：“这也没什么不好，这个月你的奖金不是比别人多吗？能者多劳，将来你升职的机会也比别人多。”戚小桃左看右看确认了镜子里那张精致完美的脸，这才啪地一声将化妆盒关上。</p>

“奖金是多了一点，可是还不够买化妆品，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公司挺重视人才这一块的，姐，要不你也来我们公司吧，只要你想去应聘，保准成功。”</p>

当初戚小桃的个人简历是何英芳制作完成的，戚小桃拿着她的整套资料顺利地通过了周氏集团的面试和笔试，来到很多毕业生都向往不已的周氏集团。</p>

何英芳倒了杯牛奶，放到她面前：“你天天喊你那个老总周扒皮，明明知道他在剥削你们，你还想让我往火坑里跳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