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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此处筑巢,也不知害了多少性命,男男女女女老老少少的,哪里记得。”她戏谑的看着余亦生,好像已经知道他不会把她怎么样。</p>
十分不快,打了个响指,女子就在地上打滚,惨叫连连,十指在腹部一用力就将肚皮撕开,把里面的肠肚都给掏了出来扔在地上,抓起旁边的桌子狠狠的砸过去,一下又一下,直到肠肚都变成了粉末才罢手。</p>
整个过程余亦生都看着,安静的看着。</p>
等她停下来,嘴角挂起一个邪魅的笑容,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笛来,凑到嘴边奏响。</p>
笛声响起,双头蝎仿佛被召唤,跟着音符律动,在女子体内随意攀爬;顷刻间,女子遭受万虫蚀骨之痛,将肢体一块块的撕了扔的远远的。什么都不剩了才现出她本来的样子,乃是一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肤白貌美,身材匀称,是个美人胚子。</p>
见到美人,男人都会有恻隐之心,余亦生停止吹奏,顿住十分之一刻的时间才开口:“双头蝎不在躯体内,而在你灵魂中,不想魂飞魄散,就老实与我说了。”</p>
“早说了,我害了那么多人,哪知道你问的哪一个。”已没有方才的戏谑,双目血红,怨毒的看着余亦生。</p>
“你一定记得,她头配南海凰钗,乃赶南山填北海时始皇帝赠与蛮越城主之物;腰间左右各有一柄角刀,是异兽领胡的角,不世之宝物。你定然认得。”</p>
听他说了,女子哈哈大笑:“你说的那个蠢女人啊,没想到,她竟然跟五莲峰余家扯上关系,我还以为是哪个笨蛋城主的千金离家出走,给我送好处来了。不错,是我取了她的阳寿,尸体扔在弃尸洞去了。”</p>
“那么,将她的魂魄还给我吧。”</p>
听见余亦生只是要拿女人的魂魄,不由得一惊,随即有失落的摇头:“不可能,魂魄已被扔在阴阳界,那地方不阴不阳,天地幽冥都管不着,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好了。”</p>
余亦生脸色骤变,反手一巴掌抽过去,怒骂道:“好歹毒的妖精,放你不得,既如此,便取你阴寿超渡亡灵。”</p>
女子被吓得愣了一下,想要飞身逃走,却只飞出店外就落下来,在地上打滚叫喊。</p>
店主壮起胆子,过来余亦生身边:“巫师,可否念在老夫与余家有些交情的份上网开一面,罚的轻一些。”</p>
斜眼看着巫师,不悦道:“那你去与我父说去吧。”</p>
店主被吓得咽了口水,立在一旁不敢说话。</p>
余亦生起身,过去女子身旁半蹲下来唤出双头蝎,冷眼看着女子:“在你的碑上要刻些什么?”</p>
“良氏,雨鹅。”她已经很虚弱,从牙缝里面挤出这四个字后就软趴趴的趴在地上,眼角落下泪水,脸上现了笑容;与之前寻欢之时的笑容不同,现在的笑容很真,真实中却只有悲伤、凄惨、不甘和释然。</p>
余亦生叹口气:“鬼落泪,是天道要你魂魄不散。去阴阳界将生前所害之人的魂魄尽数带回超渡,否则,忘川河底永不见天日处就是你的归宿。”</p>
从随身的挂包中拿出白蜡红心烛点上,又拿出笔墨纸砚,写了一个黄封包交给店主,嘱咐道:“朝西而供,香烛片刻不能断。她能赶在我这盏烛火灭之前回来就将黄封包与她的尸骨一同焚毁,若不能,就将黄封包搅碎和上狗肉扔进山中喂野兽。记住,只有这白蜡红心烛的火才点的燃黄封包。出了差错,忘川河底也有你的位置。”</p>
店主立即在正西方向做了神坛,将黄封包小心翼翼的供奉起来。</p>
女子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不太友好的样子问:“为什么帮我?”</p>
“我是巫师,巫师有巫师的规矩。”他的语气冰冷而高傲,显然不想跟她多说一句。</p>
女子也很识趣,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了。</p>
‘叮当叮当。’驴子踩着时间到了跟前,余亦生翻身骑上去,双目紧闭。</p>
走出去百余步,双手抱住脑袋,整个脑袋扭过来看着目送的店主:“客栈还想开下去,就规矩点。”店主张开嘴,却什么都没有说,他眼前只有无尽的黑夜,余亦生和毛驴已经没了踪影,刚刚还在耳边的铃铛声也没了。</p>
昭觉东门,卯时,城门大开;六尺宽的红毯绵延至城外六十丈,两旁各挂了六十个大红灯笼,城墙上一对红锦绣球左右摇摆,守城的军士也都换上大红袍子。</p>
余亦生见了这般欢喜,就有心要去讨杯喜酒,骑驴找到了办喜事的人家,乃是昭觉城主的府上。府外有一顶八抬花轿,却不见道喜的宾客迎亲的队伍。</p>
隐约中已察觉不妙,皱了皱眉,骑驴闯了进去,朝着里面喊道:“府上今日大喜,在下来讨杯喜酒喝;城主可不要小家子气。”</p>
堂屋出来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拦路,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与他:“要饭的,别处去吧。”</p>
收了银子,从驴背上下来:“俗话说的话,红事不拒远客,我为这杯喜酒来,哪有不道贺就走的道理。”说话间,已绕过管家进去屋内。</p>
堂屋内不见新人,只有数十名武士列阵,个个都披甲执戟目露凶光。主人家的位置上坐了个八九岁的姑娘,浑身发抖,不停的咽口水,想哭又不敢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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