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杨笑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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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我答应你，你不怕我反悔吗？”</p>

“我信你。”</p>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p>

“当年鄯城暴动，我奉命镇压，被一个黑翼长袍的神秘人所败，我后来得知此次暴动与月氏国的波斯法师，还与“天策”有关，我想问你，鄯城暴动可是你李世民天策上将的杰作？”</p>

“你认为朕是这样的人？”</p>

“既然你这么说，我相信不是你做的，我死后，拜托你帮我查清楚黑翼长袍究竟是什么人，如此，那杨某可以瞑目了，还有我要你给所有地下城的人安排安居之所，并且供养他们直到老死，今后不准杀害任何一个雷霆震天卫的人，能做到吗？”</p>

“杨笑，朕念你也是前隋功臣，你所做的一切，杨妃全部和我说了，你提的条件，朕都可以答应你，你还是谢谢杨妃吧”。</p>

“好，非常好”，杨笑说完放了李靖，走到了庭中央，朝着杨琪瑶深深鞠了一躬。</p>

突然举起手掌，一掌朝着自己天灵盖上拍去。</p>

"王叔，不要......"杨妃想要冲上前去。</p>

“不”，驼背人墨子棋立刻腾了起来，驼背人本是想扑向杨笑的，想要阻止杨笑自裁。</p>

那尉迟敬德立刻护住李世民，大喊道：“皇上小心”。</p>

说时迟、那时快，城墙上一根离弦的箭射了出来，速度极快，快到任何人都无法躲避的快，不只是快，而且准，这样的箭法只有顶级高手才有可能，没有人见过这么快的箭。</p>

只见那箭直插墨子棋后脑勺，墨子棋瞬间倒下，与此同时，杨笑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瞬间毙命，倒了下去。</p>

司星辰和赵霞冲了上去，随即抱着两人的尸体。</p>

杨笑和墨子棋同时毙命。</p>

所有人都矗立在那，呆若木鸡，没有人敢乱动一下，因为那箭随时有可能射在自己脑门上。</p>

李世民走至杨笑尸体旁，蹲下身子，死死盯着杨笑的脸，久久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将面具亲自给杨笑戴了上去。</p>

“多么英俊的一张脸，杨笑，朕敬你是个汉子，朕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你放心去吧，朕答应天下人，会做一个有为之君，绝不负你，李为，厚葬杨笑”。</p>

“是皇上，地下城的其他人该怎么处理？”</p>

“按照杨笑的意思办”。</p>

“那司星辰呢？”</p>

“交给大理寺”。</p>

“刘风呢”。</p>

“到不良人报道”。</p>

“是”，得到命令的李为快步走到司星辰面前：“司星辰，得罪了”。</p>

司星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大婚之日，就这样被李为带走。</p>

余下一众人等无不唏嘘不已。</p>

话说当李世民收到尉迟敬德请示捉拿反贼司星辰的奏书后，说当年救下李安的小和尚正是司星辰，正在犹豫要不要下诏，得知尉迟敬德大闹司星辰的婚礼的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因为李世民知道今天没有人能阻止尉迟敬德的过火行动，除了李世民，神武校尉司星辰、不良帅司星辰到底是不是反贼，不能凭刘风的一面之辞，尉迟敬德今天颇有点公报私仇的过火行动。</p>

李为放了墨子棋后，派内卫乔装密切监视棺材铺，那内卫乔装成买主潜入鬼市，果然发现了地下城的秘密。</p>

一切都在李世民的掌握之中，李世民没想到的是，尉迟敬德先斩后奏大闹司星辰婚礼的举动让杨笑迫不得已现身，地下城究竟是个什么组织？为什么潜伏长安，李世民一无所知，直到今天，李世民收获了所有的答案。</p>

月光苍白地洒在冷清的街道上，墨小霜的影子被无情地拉长，仿佛预示着一种不可逆转的孤独。墨小霜站在无人的街角，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只有内心的绝望如潮水般汹涌澎湃。</p>

墨小霜闭上眼睛，试图从记忆中寻找一丝温暖，一丝希望。曾经和司星辰美好的画面，如今却变得如此清晰，仿佛时间被定格。此时的墨小霜感觉到无助和迷茫，丢了司星辰，仿佛被世界抛弃在无尽的黑暗中。</p>

竟然是如此讽刺和可笑，刚刚还沉浸在新婚之夜的欢喜之中，墨小霜却等来了父亲身亡、司星辰入狱的消息。</p>

绝望的感觉却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锁住墨小霜的心，墨小霜感到自己正在慢慢沉沦，被这股绝望的力量吞噬着。</p>

赵霞哭了，杨笑死了、墨子棋死了，赵霞拎着门主最爱喝的酒喝了个烂醉。</p>

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选择这样的方式拯救了地下城的人，这就是杨笑，做事情，从来都是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这也许就是赵霞迷恋杨笑的原因。</p>

杨琪瑶也哭了，为这样的王叔哭泣，杨妃知道一切都会来的，杨笑曾一度放弃过，但自从看到了杨琪瑶，看到了司星辰，杨笑对李世民重燃希望，他希望借助司星辰的力量制造与李世民的一次平等对话的机会，当“反贼”这个帽子扣在司星辰的头上，杨笑觉得是暗影门连累了司星辰，墨子棋被李为放回来的时候，杨笑已经知道地下城即将暴露了，杨笑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等来的必将是围剿，到那时候，只要地下城有一个人抵抗了朝廷，是不是大唐的“反贼”还不是李世民说了算，立功心切的那些文臣武将们会怎么描述地下城，杨笑太清楚了，当李世民出现的时候，杨笑决定了，以一人之死换李世民一句承诺，这个交易是划算的。</p>

杨笑死了，墨子棋死了，完成了他们余生的使命，悲壮的死了。</p>

就在司星辰大婚之日被带走的当晚，李道宗将今天张小虎控诉尉迟巷阳所做的卑劣行径汇报给了李世民，李世民大怒，随即就命令李为立刻把尉迟敬德叫到了御书房。</p>

那尉迟敬德大闹司星辰婚礼回去后，清醒了一大半，知道今天闯了大祸，先斩后奏这可是犯了皇上的大忌。</p>

得知皇上召见后，立刻让家臣给自己狠狠抽上了几鞭子，生生抽出一道道血痕，尉迟敬德觉得还不够深，命人下重手，直抽的背上鲜血淋漓方才罢手，这才去了御书房。</p>

尉迟敬德到了御书房，大气都不敢吭。</p>

李世民看了尉迟敬德这满脸惶恐的样子，好久没吭声。</p>

不经意打量起两鬓开始泛白的尉迟敬德，李世民心中又一时感慨万分，一时的怒火顿时消了五成。</p>

见李世民不说话。</p>

尉迟恭索性脱了上衣，露出鲜血淋漓的背部。</p>

“皇上，臣知错了”。</p>

看着尉迟敬德背上深一道浅一道的血痕，李世民大惊。</p>

“公这是何故？”</p>

“臣，错了”。</p>

李世民顿时心软了下来，到嘴的狠话统统说不出来了，一把扶起尉迟敬德。</p>

仔细看着尉迟敬德的胸膛，除了那刚抽的血痕，浑身上下全是旧的刀疤枪眼，不禁眼角湿润，泪满眼眶。</p>

“公这么多年，跟着朕出生入死，朕岂能不知”，李世民用手颤抖的摸索着尉迟恭身上的每一道疤痕。</p>

这每一道疤痕都代表着一场生与死的战场，摸着这些伤疤的李世民手突然开始有些颤抖。</p>

“臣真的知错了”，尉迟敬德一下跪倒在地。</p>

“快起来”，李世民扶住尉迟敬德。</p>

“这件事朕知道你多少有些私心”。</p>

“臣知罪，臣再也没有这个逆子，是臣教子无方，听信逆子的谗言，臣已断了逆子一臂”，尉迟敬德说道。</p>

李世民又看着尉迟敬德许久，叹了口气，心里话憋了一肚子，终究是说了出来。</p>

“爱卿，朕在看汉书的时候常常痛心于汉高祖诛杀功臣，所以朕继位以来一直保全功臣，让他们享受荣华富贵，子孙绕膝，今日你是闹得过度了点，你的功劳虽然可居天下第一，但所做的错事也有不少。到今天，我才明白汉高祖杀韩信，又将彭越剁成肉末，也不可说全是汉高祖的错。大唐立国，讲究法制，法制就要赏罚分明。公该有甚么报酬和恩宠，朕都给过你了，但错的，朕从未有一丝责罚，但愿公能好好自勉，不要到时候一错再错，后悔都来不及了，尤其是巷阳，一错再错，而你一再宠溺”。</p>

听罢，尉迟敬德脸色大惊，浑身战战兢兢。</p>

噗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微臣惶恐，微臣惶恐，微臣糊涂，请皇上明示”。</p>

李世民看了看尉迟敬德，微微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而后又将李为喊了过来。</p>

“我看，巷阳以后就不要留在长安了，让他好好种田，练练心性”。</p>

“是，皇上”。</p>

尉迟恭哆哆嗦嗦的喊道：“谢皇上隆恩”。</p>

自这日起，回到府上的尉迟恭便大病了一场，从此闭门不出，战战兢兢，一心种田去了，对于江湖之事，对于朝廷之事，尉迟敬德不敢再有半点插手。</p>

如同废人的尉迟巷阳被李为逐出了长安，从此江湖再无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