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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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结束。”</p>

杨戟突如其来的声音，仿佛能穿透厚厚的阴霾，竟打破了这伤感的境域。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p>

若是说如今困局凶险，前路未卜，现在这种程度怕是还不够看，苦难也确实还没有结束。</p>

又或是说，就算是到了穷尽之时，难道就能放弃了吗？难道就会无奈于终了吗？</p>

所以不管情况如何，现在都还没结束呢！</p>

杨戟看上去是面不改色，因为他并没有在劝慰什么，只是在陈述事实。不过他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想法，一个奇怪的念头。</p>

世界的广阔是超出想象的，狭小的只是眼界而已……</p>

很奇怪的话，杨戟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感触？！</p>

就在这时，老君的心灵好像被拨动，像是一个萌芽突然从心中生出，顶开了盖上来的劣土。</p>

这是在……保护？</p>

被一缕神念敲打了一下，老君突然焕发精神，一改颓然。</p>

他感觉到自己险些乱了道心，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道心不稳，即是根基损毁，心神破碎，魂魄堕入邪魔的惨剧啊！</p>

老君幡然醒悟，突然明白了很多！很多……</p>

短浅的知，比无知更让人难受。就是因为知道却又太浅，那就会生出更多疑惑。</p>

现在老君就是如此，他突然怀疑起了，一些之前不曾发现的疑点。所以想不通的地方增加了，又多了不少疑虑。</p>

可是眼前杨戟制造的屏障，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痕，看来时间是不多了。</p>

“终究是老夫尚浅呐！果然是杨戬，甚是恐怖！玉帝，看来还没到绝境之时。”</p>

眼见自己已经不得不离开，那现在就不妄言了，他突然期待起了，杨戟还能带来多少惊喜。老君最后对杨戟说道。</p>

“看来在所谓的‘真相’面前，老夫也只是糊涂的当局者，是大错特错啊！当年所隐藏的，那些真正的真相，还是由你自己去探寻吧。”</p>

只要杨戟还在追逐如来这个旧人，那他就一定会接触到，见到一些如来想尽力藏起的秘密。确实可以拜托一下杨戟，说不定他还能成为揭开真相的契机。</p>

当幻界彻底破碎，老君此时也已经离开，不知道身处哪个世界的角落了。</p>

他又独自回忆起了往事。</p>

心魔果然恐怖啊！当初小师弟，就身在如此的痛苦中吗？！</p>

……</p>

“师弟，你……”</p>

“师兄你们不必多说了，这是我自愿的，就像这命运一样，都是不可避免的！”</p>

“……”</p>

本以为受困于心魔，势必成疯成魔，万道天诛！</p>

可刚刚小师弟那最后遗留的一丝神念，竟能助我稳固道心，那岂不是说当初他说的……都是真的！</p>

老君随即又想起在面对杨戟时，最后不经意间闪过的，浑身战栗的未知感。以及自己因为杨戬一事，竟轻易动了道心，滋了魔念……</p>

“杨戬……命劫竟真的恐怖如斯吗？！”</p>

而谈话结束时，杨戟也在房间里睁开了眼，可能是会感到有些五味杂陈吧。毕竟自己明明说了对真相不感兴趣，为什么老君还是说要自己去查清楚呢？</p>

而且老君好像误会了什么，什么叫果然是杨戬？明明当时杨戬就留下一句“随你就好了”！</p>

这有个什么道理？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所以神神叨叨的吗？！</p>

杨戟的这个想法，要是说出去，恐怕会惊掉所有人的下巴。但当初，杨戬还真的就是随性而为了。不知道玉帝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后悔接下来做出的决定。</p>

……</p>

偌大的一界，无边黑幕下，有着盘根错节的暗流，玉帝他们，也不过是这涌动的暗潮，其中的一个支流罢了。</p>

昏暗的议事大厅里，上好的紫檀木椅座次分明，和田美玉却仅仅用来做成琐碎的常物，黄金只能作为碎缀，明珠也随意作为吊饰。</p>

这不是在彰显富贵，只是这些俗物就配如此而已！</p>

里面仅有的几个座位上，虽然看不清脸，但能辨认出是几位老者坐着。</p>

他们沉默不语，隐隐流露出庞大的气场，压的空气凝滞。若是脱胎境的钟管家面对他们，恐怕会被当场震死。</p>

而修为和年龄都落后的小辈们，站于两侧，他们不够资格参与。</p>

若是外界的人在此，一定会大吃一惊。这方界域的灵气浓度，不知比外面高了几倍，哪怕是随便吸几口空气，都能让凡人延年益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