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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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书珩当天吃过午饭并喂了楚睿半碗粥后便出了门，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把草根。</p>

“你挖这些草根回来做什么？喂猪啊？”也就那么一把，喂猪也不够吃呀！宋甯好奇地问。</p>

“这可不是喂猪的，这是给人吃的。”杭书珩笑道。</p>

“爹爹你要吃草吗？你又不是牛羊。”这时扬扬在一旁吃惊地说道。</p>

天真的童言童语令两人双双忍俊不禁，杭书珩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哭笑不得，“这其实是一味中药。”</p>

他将草根放入盛着水的盆中清洗，扯出一根叼在嘴里，又随手喂了扬扬一根，扬扬顺势咬住草根嚼了嚼，惊喜地叫道：“是甜的。”</p>

“是吗？”宋甯忍不住也扯了一根尝了尝，果然有一股甘甜，她仔细地端详起来，“这不就是河边常见的茅草的根吗？它有什么作用？”</p>

“嗯，白茅根，功效挺多，重要的是可以退烧。”杭书珩边整理边说：“我担心那人今晚还会发烧，所以才想到去挖一些回来备着，有备无患吧。”</p>

“我竟然都不知道你还懂中药。”宋甯用探究的眼神看他，似笑非笑。</p>

“以前在部队野外求生训练时，跟一个军医学的，其实也就只会辨认一些在野外常见的并且常用到的中草药。”他回答得还算谦虚，然而下一刻却凑到宋甯的耳边求表扬，“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p>

“你，脸皮真厚。”宋甯嗔怪一声，扭头就走了，独留他在原地自恋地笑着。</p>

夜里。</p>

果然如杭书珩所料，楚睿又发起了高烧。</p>

杭书珩正忙着物理降温，宋甯便端来了白茅根煮的水，打算喂他喝下。</p>

“喝了药，可以让烧退得快一些。”</p>

楚睿迷迷糊糊间，耳边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细语轻哄着，他仿佛回到了年幼时，每一次生病母亲总是这么不厌其烦地哄着他，令他心安。</p>

紧抿的唇微启，他顺从地喝下了那碗药水。</p>

看着他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宋甯不禁有些担心。</p>

“这真的能管用吗？”</p>

“别担心，这中药喝下去不会像西药那样很快就见效，但喝了药再配合物理降温，烧会退的，放心吧！”</p>

宋甯点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过去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时，也曾为了照顾发烧的孩子而彻夜不眠，总感觉心口上压着一块巨石，异常压抑。</p>

她将楚睿额头上的湿帕子拿下来，那帕子已有这温度，她将帕子浸在凉水中，又换了一块新的帕子敷上去，如此反复地不断替换着。</p>

由于要做全身的物理降温，免不了要去除全身的衣物，宋甯不便留下，只好回东屋歇下了。</p>

或许是白茅根起的作用，这一夜，楚睿的烧退得比前一夜快了许多。翌日一早，他便醒了过来，精神头也比前一天好上许多。</p>

他醒的时候，杭书珩仍在梦乡，炕头炕尾隔着一段距离，他亦能清晰地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p>

昨夜的他并非完全没有意识，半梦半醒之间，他知道有人正在不眠不休地用帕子擦拭着他的全身，虽然不太理解这样的做法，他想那应该是民间的一种退热的手段。</p>

这一家人与他素不相识，明知随意将一个来历不明且受了重伤之人救回家中或许会招来麻烦，却仍然将他带回并且无微不至地照顾着。</p>

思及此，楚睿内心无限感激。</p>

然而，当他再一次道谢之时，对方却道：</p>

“我只是不想家中多了个死人，不吉利。”</p>

楚睿失笑：“你们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是你们并没有这么做。”</p>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若当时在场的只有我一人，我定不会多管闲事。”杭书珩枕着手臂叹气道：“谁让我媳妇和儿子心地善良呢！我总不好在他们面前见死不救。”</p>

楚睿一噎，沉默了片刻，郁闷道：“你这个人说话真不招人喜欢。”</p>

杭书珩笑了笑，不置可否。突然，外头有人拍响了院门，两人的心头不自觉一紧，杭书珩下意识地坐了起来。</p>

正打算出去看看情况，便听见宋甯说话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