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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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岑也是瞧不起她，一个好好的太子妃不当，非要狐媚祸主当妖妃。</p>

梁家是看城门的，果然眼皮子浅。本来官小的娘家在朝堂上就为不了太子殿下说几句好话，要不是是皇商梁氏的独女一脉单传，哪会有她梁墨今日在昭宁宫奏瑟。</p>

弦外知音，弹得锦瑟太过于哀婉，世间怎么可以有如此的悲凉的音乐。</p>

她横瑟于膝前，双手并弹着。二十五丝弦系于木枘，每根弦下有可移动的调音柱，底部两端有共鸣窗。</p>

只一瞬的一照面，入眼恰生情愫。便引有心人“丝弦易腐，筝娘不如赐银弦瑟如何？”</p>

江意筝嘴上笑着乐呵地道“陛下赐二十五弦瑟，可是千越的好福气。”</p>

还在弹瑟的梁墨一时弹错，还断了弦。“梁姑娘，还不快来谢恩？”</p>

她还是大度了点，断弦是称妻子死了。在皇帝面前是有意当续弦是啊，好个断弦啊，妙啊！</p>

她已经唱哑，抱着断弦的锦瑟守在昭宁宫的幽寂中。终于感受到害怕，咬碎牙的故意胆怯“承蒙陛下与娘娘青眼，臣女乐音不佳，请赐一死。”</p>

见太子殿下抱着琴来，任存一些从未放弃。</p>

他给她站起来的理由“梁千越，太后宫中缺个乐人，难得是个实心的，就入宫为奴。”</p>

说是太后宫中缺个解闷逗乐的，还不是借着孝心之举来宽恕着梁墨的大不敬死罪。</p>

他不曾亲口说爱过，言语间全是偏向她。江意筝仁慈一刻，争不了爱他的资格。</p>

被爱的才会肆无忌惮，昭宁宫还是会看到正妻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后来者居上，相爱的限定就可以歌颂爱情的高昂。</p>

一个三品淑人说废就废，还不是晚年凄苦失去诰命。她梁墨就算是再会鼓瑟，也定不会同帝琴瑟和鸣。</p>

余温唤醒了江意筝，是蔺嵘牵着发妻的手。她竟一愣，稍后就很快的反应过来。心头有只冲撞的鹿，在脸上脂粉盖不住的红晕。</p>

“筝娘，朕砍了宫里的花啊树啊，你以后闻不到花粉刺鼻了。”</p>

满满的四季，宫中再没了花会了。</p>

江意筝心里又踏实多了，难免对陛下多了几分真心。喃喃着“陛下，有您真好。”她坐在了凤椅上，而陛下当然是坐龙椅啦。</p>

初见又重逢，他以为的她是恪守妇道的绝世佳人。却不知，是当了她儿子断情缘的好工具。真好！人各有志！</p>

斜抱着瑟，衫下露出手腕间的白皙，梁墨很是难平和：“太子殿下安，臣女告退！”“甚幸。”梁墨不知道是真心还是恭维的，他还是擦肩而过留得一句甚幸就打发了往日。</p>

曾相识的相逢是如往常一样温和的，此番深情再见就是人伦之上的庶母。江意筝按耐不住的开心，卑劣不光彩是属于皇家的。“柏儿，杭儿今天回宫。你去把好东西给妹妹吧，”</p>

好福气可不是太子和梁墨的，可是皇帝和梁千越的。就是让他意识到太子不好当，蔺柏早先一步认识的梁家姑娘如何，还是不是让父亲看上了。</p>

哈哈！柏儿的非她不娶还是嫩了点，怎么敌的过多看几轮月升日落的容善。</p>

江意筝一时懊恼，又改了口说“瞧着，梁姑娘去了昭康宫，还没好好没有送她一份像样的大礼。杭儿少弹琴，定是不喜。柏儿就把琴留在阿娘宫里，专心读书才好嘛。”</p>

阿父也过问“他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筝娘不防挑些家世上等模样周全的小姐给柏儿。”</p>

他可是看见了柏儿抱琴而来的灼热心意，短短的惊鸿一面竟是有了付与唇间的甚幸。</p>

让太子无愧于心，好过只是洒一腔热血才知抛头颅的易首。教他，美则美矣，却不是牡丹红。</p>

“瑟和琴给了一个小户女还是太荣耀，兰幽不是近日发觉宫中郁闷，千越就不必往昭康宫扰了皇太后清修。赐为正六品贵人，封号为瑟。领着皇后恩典的银弦瑟住到兰幽宫中吧，太子觉得瑟字为梁氏封号如何？”梁墨，字千越。宫中贵人，封号为瑟，赐银弦瑟一把，居谆澧宫。</p>

再美好的时光还是难得两心同，他殷勤地为父皇夹菜，指尖已经微冷“儿臣不敢妄议庶母，只是讲出对瑟的见解。父皇觉得瑟是乐器，形状相古琴。琴瑟和鸣是称赞夫妻情深，单为瑟没有琴是凄凉。”</p>

蔺嵘拿去锦丝擦嘴，筝娘也很满意太子的回答。宫中的花都摘了，皇帝只为博皇后一笑。</p>

琢磨不透的皇帝又是突然叹气，皇后轻拍了背。蔺嵘舒服一点，相依相伴的始终是梓潼。</p>

吃饱了就困意来袭，谈起了“皇姐家的姑娘，性子娴淑，品行端庄。又是先君常诏入宫同皇子公主长大的，朕问皇后，该不该嘉赏宗女。”</p>

皇后脑袋疼，蔺嵘不是老不死出题来问难人吗？官大一级压死人，还该不该赏，要赏赶紧赏，不赏就拉倒呗。爱赏不赏，跟人贴脸上来求着皇帝陛下进爵？</p>

江意筝眼中泪光现，“陛下是天下主子，臣妾后宫女辈，不得干政。还请陛下三思，违律法就是臣妾万死难辞。”</p>

蔺嵘抬手给江意筝擦去汗珠，锦帕二次用也是让蔺柏见识到了父皇的抠搜样。</p>

父皇一次擦嘴，母后二次擦汗。</p>

他了解母后的洁癖，一定是心中万分煎熬。蔺柏赶紧接话“父皇母后，儿臣跪安。”</p>

蔺嵘眼皮子快要合上，又睁开了眼看着孩子。“这孩子，急什么呢。父皇是会吃人还是母后会扒皮？凳子还没有热就要冷屁股走人。杭儿在城门，还有杳儿，柏儿去接。”</p>

蔺柏心里自发地高兴，脸上多了浅浅笑容“儿臣遵旨！”</p>

蔺嵘为皇后披上风衣，双手环绕腰间。亲昵地说着“梓潼，当年就是杳丫头贪吃酥饼才为朕遭了贼子毒手。她如今又是吃了不少苦，封为公主，还是县主好呢？”</p>

江意筝也就直说“公主是好，要封国还是权势大了点。嘉章侯手中仗着军功有铁轶军还不是日益嚣张。陛下是怕杳儿受了她生父的影响，得了委屈。可京中仅仅是四万天子铁骑，难免董氏不会犯上作乱。臣妾还是觉得县主就好，要是陛下迎娶功臣家眷，岂不是两全其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