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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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三日，整座长硰城银妆素裹。</p>

天空依旧是低沉的云气，雪花还未收脚，凌乱又纷杂地落着，寒流在大街小巷穿行环绕。</p>

江岸边枯黄的蒿草在刺骨寒风中舞动，抖落下身上覆着的浅浅积雪，落到已经凝结的江面。</p>

屋内升着火炉，地板上的每一处都铺上了厚重的羊毛地毯，窗户沉闷地关闭着，任由外面的寒风叫嚣，也无人应答。</p>

陈皮静默坐在靠椅上，仰头望着房梁许久，直到他的手背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闷闷的刺痛感传入大脑，他才回过神来。</p>

他墨眉微蹙，垂目看向跪在他腿旁，叼着他手不松嘴的人。</p>

只见红中赤裸地跪着，狭长的眸子清澈见底，现在更是酝酿着毫不掩饰的不满，就像是不满被他忽视一般。</p>

陈皮动了动手，发现他叼的使劲，冷声道：“把你狗嘴松开。”</p>

红中抬眸看他，反而咬得越发用力，舌头都品尝到一股腥甜。</p>

陈皮眸光一沉，用另一只手抽了他一耳光。</p>

啪——！</p>

声响过后，红中一侧脸颊微红，发热发麻，他跪在那呆愣愣地看着陈皮，好似不懂为何自己突然被打。</p>

陈皮看了眼自己被咬出血痕的手背，没太在意，反而阴沉着一张脸，看着腿旁跪着的变成痴傻模样的疯子，冷声道：“您是又欠抽了？狗嘴不咬点东西痒痒是吗？”</p>

红中瘪着嘴角，漆黑的眸子氤氲上一层浅淡的雾，但却没有眼泪落下，就这么仰头看着陈皮。</p>

惹得陈皮又抽了他一巴掌，但是这巴掌很轻，只是让他另一侧白皙脸庞微红。</p>

可能是这两个巴掌的缘故，让红中呆愣在了原地，老实了片刻。</p>

但他见陈皮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开，他又凑到陈皮腿旁，用头蹭着陈皮的膝盖。</p>

陈皮拽起他的头发，看着他皱着眉仰起的脸，看着他用这双狭长漂亮的眼眸，认真又乖巧地望着他。</p>

就好像……</p>

在渴望等待他的触碰，渴望他的奖赏。</p>

失忆后的红中天真单纯如初生的孩童。</p>

什么也不懂，连说话都不会。</p>

他也没教他说话，甚至没教他该怎么走路。</p>

对视着红中纯真的眼眸，陈皮心底陡然升起恶劣的破坏欲。</p>

他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吹了个口哨。</p>

红中听到这个口哨声，也不顾及自己还被拽着的头发，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好，微仰着头，张开唇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