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来可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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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饭，蓝思追去上早课，魏澜在云深不知处闲逛，不知胡乱走了几圈后她在草坪处见到了喂兔子的蓝思追和蓝景仪。</p>

“你们云深不知处还可以养兔子？”魏澜拿起一块胡萝卜喂到一只兔子面前。</p>

“这是含光君养的。”蓝思追想到小时候被埋在兔子堆里的经历，不由的笑了笑。</p>

“含光君那样的人会养兔子？！”魏澜脑补了一下含光君抱着兔子的样子，还挺好笑的。</p>

正在这时，从云深不知处的西面，传来了阵阵钟声。</p>

这钟声和报时辰的钟声截然不同，急促又激烈，蓝景仪与蓝思追脸色大变，顾不得再跟她说话，甩下她就跑。魏澜心知有异，连忙跟上。</p>

钟声是从一座角楼上传来的，那是蓝氏用来招魂的冥室。</p>

魏澜看着门口围着的弟子门生越来越多，恰在此时有一门生从里面出来，面上都是血，魏澜一想便知里面在招什么东西的魂了，应是那条左臂。</p>

魏澜想着在莫家庄看见的那个人，再联想这手臂造成的盛况，她好像有些知道这是谁的手臂了。</p>

她两步迈上数级的台阶，踹了一脚冥室的大门，实则手中怨气翻涌，厉声喝道：“开！”</p>

冥室大门霍然开启，魏澜闪身入内，不再理会外面的这些人。</p>

一进入冥室，魏澜便感觉一阵压抑的黑气逼面而来。</p>

魏澜在这翻涌的气体中没有任何不适，她看向招魂的对象，那条手臂，旁边晕着的人与她无关。</p>

蓝忘机坐在东首，身侧放着忘机琴，他的手并未放在弦上，弦却兀自震颤。原本他似乎正在沉思，又或是在凝神倾听什么东西，觉察有人闯入，这才抬首。</p>

魏澜看他眼神，自觉旋身踩在了西首的方位上，将玉笛从腰间拔出，举到唇边。</p>

魏澜知道蓝忘机想着招魂，但她深知，什么也招不到的，不过这并不妨碍她配合他奏这一曲招魂。</p>

果然，二人一曲即将奏末，也没有魂魄被召来。</p>

魏澜放下笛子，暗道，‘他的魂魄果然碎裂了，不知又被镇到哪里去了，难怪他要请我来找。’</p>

见蓝忘机又奏起安息，魏澜又举起笛子，随他一起。</p>

一切都安静下来，角楼的钟声也止住了，冥室大门弹开，日光从大门而入。蓝氏的门生弟子都冲了进来，登时一片都在叫“含光君”。</p>

蓝忘机领着众人救治伤者，一切都井然有序，毫无嘈杂之声，只魏澜站在一旁无所事事。</p>

魏澜不去关注那边的情况，将玉笛插回腰间，在那尊罩着手臂的铜钟旁蹲下，摩挲着上面的金文，心中正思索着那人的想法。</p>

忽见蓝思追面露黯然之色，魏澜一想便知这人在想什么。</p>

这小子怕是觉得要不是他们出现在那里，莫家庄的人就不会被那条左臂伤害，现在正愧疚难安呢。</p>

不过，魏澜细细一想，莫家庄的招阴旗，献舍的莫玄羽，庄外的那个人，那条左臂，魏澜蓦地有些想笑，这人是想拉爹爹回来做白工啊。</p>

想了想，魏澜还是安慰蓝思追道：“该负责任的不是你们，是放出鬼手的那个人。这世上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p>

‘不过，若我是他，我真的不会那样做吗？若到绝境时，我怕是也会那样做吧。和自己的仇恨比起来，旁人的命又算得了什么。’魏澜垂下眸子，不到万不得已，她才不会那样做，爹爹会不喜欢的。</p>

那边，蓝忘机撤了手，提出了解决的办法，他要下山去找这条左臂的来源。</p>

魏澜想着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什么证据，她总不能直接问含光君吧？还是先去找那具尸身吧，毕竟她答应了别人，总不能失信于人。</p>

蓝忘机对诸名门生嘱咐好一切，便想着下山去。</p>

魏澜知道了她想要的答案，便想和蓝忘机分开。“含光君，就此别过。”</p>

“你去哪里？去找那具尸身吗？”蓝忘机迟疑道，‘他已确定她不是魏婴，可是他对她确实有一种熟悉感，而且她还知道那首曲子。说不定她是魏婴的后辈，’想到这儿，他心间一股酸涩油然而生。</p>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让她一个人面临危险。’</p>

“是啊，非去不可。”有人拜托“我”，当然要去啊，魏澜坚定道。</p>

“可否同行？”蓝忘机开口。</p>

“那好吧。”魏澜应了下来，就算不一起去，他们找的是同一样东西，路上也会碰上的，还不如一开始就结伴而行。</p>

循着那只左手的指引，二人一路往西北而去。每日合奏一曲安息，用以临时缓和它的怒意和杀气。行至清河一带附近，这只手臂维持了许久的指路姿势忽然改变了，五指成拳。</p>

这便是说明，这只手所指引的东西，就在这附近了。</p>

他们边走边访，来到清河的一座小城。正值白日，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p>

魏澜不去在意那叫喊着卖‘夷陵老祖’的人，这些年她不知见过多少，把她丰神俊朗的爹爹画成那个样子，说了又不听，她又不能对凡人动手，只得无视。</p>

但那人的摊子却被金凌搅乱，人也被掀了出去，金凌一派跋扈的言语叫魏澜心烦。</p>

她们本来也有些距离了，金凌的那些话气的魏澜又快速折了回去，就见金凌还想着欺负那个叫卖人。</p>

魏澜走到他身后，“金凌，你骄纵任性还目中无人，真不愧是金家的种。”</p>

金凌快速转过身来，先骂了一通魏澜，又语气轻蔑道：“你还没逃走？也好。”</p>

魏澜只觉得他脑子有病，“你舅舅的紫电都折在我这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p>

金凌面色发红，像是气到极致，又嗤笑一声，吹了声短哨。</p>

魏澜本不解其意，可片刻之后，远处一只半人高的黑鬃灵犬从街角转出，直冲她奔来。长街上响起一阵阵尖叫声。</p>

魏澜都要笑了，一条灵犬能比得上乱葬岗深处的邪祟吗？金凌怎么会觉得一条灵犬能吓到她，是她变幻的这个形象看着太弱小了吗？</p>

魏澜向那条狗看去，带了一丝压迫，那条狗比他的主人可识时务多了，嗷呜嗷呜叫了几嗓子，夹着尾巴，就反躲到了金凌身后。</p>

金凌眼见占不到便宜，又怕丢脸，忙携着他的黑鬃灵犬落荒而逃。</p>

魏澜与那站起来的卖符人一通寒暄，这人应该就是被派来传消息的人吧。魏澜一面配合地套着消息一面想着这里的事情，在这里，怕是聂家的那个秘密吧。</p>

折回来的蓝忘机看着魏澜和卖符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他等在一旁，像个安静的背景板。</p>

一番询问下，魏澜差不多也知道了这人引金凌来此的缘由了，若他们来这就能救下金凌，倘若他们没赶得及，金凌闯别家的祖坟死了，这事就转给别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