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众生举荐，方可一步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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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粼月挤弄高低眉，半疑半信地看着祂：“真的假的？”</p>

天道抬手，指着她额间的印记，『这是戒律神印，是你身份的证明。不过整个星域上，怕是只有介麟识得。』</p>

“为什么？”江粼月问：“那时候你把我交给了介麟，难道其他三个创世神兽没见过我吗？”</p>

天道点头，『因为介麟把你藏了起来。』</p>

『你开智化形的时间比我想象的短上许多，我本意是让你待在他们身边，与他们一起管理这个星域，于是选择把你交给【创生】的介麟。』</p>

『但介麟却忌惮你的天赋和能力，怕你成长起来替代他的位置。他害怕，害怕自己不再是神。于是，他设计杀死了你。』</p>

『杀死年幼懵懂的戒律神，正是介麟罪孽真正的开端。』</p>

『他诱骗懵懂的你模仿他的真形、他的气息，把戒律降下的惩罚——【朽】引渡到你的身上。』</p>

『他剥去你的神骨，打散你的神性，将你的神魂丢入界果中经历三次劫难消磨你的意志。只要在他假死欺瞒戒律的时间内，你在界果中死去，他便能真正摆脱【朽】。』</p>

信息量太大，江粼月消化了好半天。</p>

最终总结出一句话：“这所谓的戒律神罚【朽】也太……太不靠谱了吧？”</p>

“就这么让他瞒过去了？”</p>

『咳……』天道咳嗽几声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p>

江粼月顺着信息思考，“剥去我的神骨？那是什么？还有三次劫难。”</p>

『这些你应该早就见到过了吧？在最初的记忆片段里，那具血肉诞出无数生灵、骨头被摘取炼做神器圣物的龙族尸骸。』</p>

『所谓的介麟造物，其实是你的骨头啊。』</p>

垂怜众生又可悲的幼神啊，直到身死也不忘用【创生】的能力让自己的血肉孕育生命，而自己却落得个死无全尸、神性消散、神魂堕入毁灭轮回的下场。</p>

江粼月垂眸，脑海一一闪过启蜥等神骨造物的模样，喃喃：“我的……我的骨头……？”</p>

“难怪介麟复活后没有第一时间召回它们……”</p>

原来是根本就无法召回。</p>

那是死去的幼神的骨头，怎么会听残害主人的罪孽神明的指令呢？</p>

『而那三次劫难，』天道继续说着：『第一次，神魂刚落入界果中的你转生成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却在幼时被魔族屠村，连自己也被魔族杀害成为魔祭的躯体，也就是你现在身体人族的那一面。』</p>

江粼月瞬间愣住。</p>

最初窥探过去记忆后的那段时间，她还曾为前段内的小女孩感到可悲，同时又为自己占据别人的身体心生愧疚。</p>

却没想，那个所谓的人族小女孩原来就是她自己。</p>

“那……剩下的两次呢？”江粼月声音颤抖，却又带着些急切。</p>

『被魔族杀害后，你的神魂去往了蓝星投胎为姜乐，这是第二次劫难。』</p>

『至于第三次，便是邪龙轮回劫。』</p>

“哈？哈哈……”江粼月忽然开始止不住地苦笑。</p>

“为了杀死我布下这么多局，他还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啊。”</p>

“我和他之间已经无法用简单的仇恨来形容。”</p>

天道再次叹气，『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带你离开这里。让你受苦了，我的nǚ……』</p>

“少来！”江粼月再次打断祂的施法，抚摸印记说道：</p>

“你说他把我的神性打散了？既然如此，纵使我收回了神骨里的力量，神魂也冲破了毁灭轮回，但缺少了神性这一环，我应该也没法再重回戒律神的身份吧？”</p>

天道轻笑出声，反问：『什么是神？怎样才能被称之为神、才能配得上神这一身份？』</p>

这些问题江粼月再清楚不过了，天道话音刚落，答案便浮现在她的脑中。</p>

“实力高于仙凡的是神，生灵信仰的是神，心中所坚信的任何存在都能是神。但这些都只是最通俗、最表面化的概念。”</p>

“真正的神明应该是心口如一，怜爱众生、对得起众生信仰的存在。而不是像介麟这样，坐在神的位置上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众生骗取信仰，背地里却做出一系列让生灵陷入苦痛的行为。”</p>

天道很满意她的答案，笑着点头。</p>

『生灵因罪孽神陷入苦痛，你正是因为回应众生想要脱离苦海的祈求才再次苏醒、收回神性，从而恢复身份审判罪孽神，还众生一个安宁的世界。』</p>

这一次，江粼月没听懂，“我？回应祈求？可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p>

『你做了，你当然做了。』</p>

天道挥手，祂与江粼月之间的空中浮现一圈画面。</p>

江粼月凑过去仔细一看，有的画面见过，有的没见过。</p>

与季言禾在黑鳞水蚺嘴下拯救村子、在晨禾峰和大家一起吃饭、在漫山的雪轮花海中与阿蓝缔结契约、带着漫笙他们离开虚妄荒漠、在朝生境接受玄晶魔龙族的朝拜……</p>

以及最近的，将所有人送出界果、投下太阳让麝香玉叶兰得以离开虚无之境。</p>

没见过的，有界果内的人们来到玱元大陆寻到了合适的家园，其中便有季言淮一家在人族城镇里搭建家的画面；以及，影的欲望与怨恨被龙焰净化后来到她耳旁诉说一声声道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