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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强也要去陕北了。</p>
消息不胫而走，传得很快。</p>
“听说了没有？据说还是原北县，王云芳插队的那个地方。”</p>
“怎么都往那儿扎堆啊？亚文和东子不是还在那边没回来么？这强子竟然也要过去了。”</p>
“透着邪性……”</p>
“谁说不是呢？等强子回来得问问他，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p>
罗强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跟着部里的专家组一起过去了，心里同样充满好奇。</p>
陕北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之前去那边插队的可不止王云芳一个人，虽然在生活上有很多不同，但总结起来也很有规律，简单归纳一下也就一个字儿，穷。</p>
穷是什么？是吃不饱穿不暖，是出门靠走联系靠喊；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到了年底却依旧要数米下锅，好像也不对，那边没有米……也不对，有小米。</p>
包括现在部里面也有陕北的人，他们嘴里的家乡也还是穷。</p>
至于为什么原北县能这么积极，还没有人知道为什么。</p>
他们先一步到了黄原，在黄原火车站，有好几辆车在等着他们，孙书记亲自带队在现场迎接。</p>
韩亚文和王东躲在人群后面，探头探脑地张望，像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看到罗强，他们都兴奋地挥了手。</p>
另外一边，王城在送几个学生。</p>
“到了大学，一定要好好念书。家乡父老不要担心，一切以学业为重……等到毕业，要服从国家的分配，在哪里都是为国家和人民服务嘛……好了，上车吧……”</p>
自打出了个郑卫民，原北县每年都要送考到外地的大学生去上学。</p>
郑卫民这样的虽然是凤毛麟角，但谁又能保证十年之后这些人能给家乡做出怎样的贡献呢？就算是只在某个大会上投原北一票，也是很大的贡献。</p>
两边的领导们亲切握手，寒暄，上车，出发。</p>
韩亚文和王东带着罗强上了最后面的一辆车。</p>
“到了这边，你算是找到队伍了！”前面只有司机，韩亚文嘴巴又开始变碎了：“今晚有接风宴，我和东子出席不了，哎，到底没考上大学，上不了桌，可惜可惜。但明儿晚上，你得留个时间给我。”</p>
罗强回忆了一下行程：“明儿好像是要在徐家村大队了……”</p>
韩亚文乐了：“罗部长，您这还没摸清楚状况呢？徐家村大队那可是王云芳和郑卫民的老巢！我和东子过去睡的就是当初郑卫民睡过的窑洞，怎么样？明儿晚上和咱们一道睡？”</p>
罗强不放心了：“我怎么总觉得是被你们俩给卖了？”</p>
“你这小身板也不值钱，放心好了。”</p>
等到了原北县的招待所，罗强总算能稍微休息一下了。</p>
县城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道路两旁树木青翠，但也有拖拉机经过后扬起的尘土，地面上更有驴车过后留下的地雷——他难以想象徐家村大队会是个什么景象。</p>
“哎，这可没外人了啊，告诉哥们，郑卫民是怎么说动原北种苹果的？”</p>
韩亚文装傻道：“不是说了嘛，人家先写了封信，所以你们明天去徐家村大队啊。”</p>
王东在旁边憋着笑，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这几天马主任都和他们说了，别的县也要种苹果。</p>
他和韩亚文在后面还有事呢，但不管怎么样，得先把玉米收了，这个活不干不行。</p>
反正都立秋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完了，其他的县想拿化肥，明年再说吧。</p>
等到收完玉米，他们还得带几袋子回北京，回了北京就得去广州了，不管能弄来多少，总要去走一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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