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犟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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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怀态度比较坚定，张月女说他的时候，他就默默听着不表态，张月女开始哭的时候，王文怀为了防止自己心软，就跑出窑洞外面，在村子里绕一圈。</p>

每当这时候，他因为母亲眼泪动摇的心就坚定了很多。乡村的夜晚是没有灯的，是纯粹的黑夜，偶尔有月光的时候，才能看清一点周围的环境。</p>

王文怀想要离开的心思，也是在猫蛋考出去之后才有的。而且文香和文慧念书之后，即使出路不好的情况下也有乡村教师的选择。</p>

文怀就想趁着成亲之前闯一闯，他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就是上次卖药材的时候，匆匆来匆匆走，他并没有多少印象。</p>

他对外面的生活没有具体的想头，因为他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不过他还是坚定地想走出去。</p>

张月女见跟文怀说这些没用，她又想让家里人帮她劝一劝。</p>

有天晚上吃完饭之后，张月女对着家里的人说："文怀想要去当兵，你们兄妹几个劝劝他，妈妈是管不住他了。他去了外面人不生地不熟，万一打仗的话，回不来怎么办？"</p>

王二顺听了“打仗”二字，就不喜欢这个意头，急忙反驳：“早几年打仗，现在不打仗了，不要说那种丧气的话。”</p>

“不要说那种丧气话，县上就有当兵的死在朝鲜还是个甚地方，你还盘算我是说虚的吗？”张月女是打听到这些消息，才开始大力反对的。</p>

文怀心中满是不耐烦，他并不清楚这些风险，只觉得张月女一点都不体谅他。老大文文要张口说话，被老婆梅梅给拦住了。</p>

老二文多对弟弟当兵表示赞成，“去当兵多好呀，穿军装，背枪杆子，我要没有娃娃我也要去。”他已经有一个孩子了，有家要养，不可能抛家舍业地去当兵。</p>

张月女高喊一声：“老二！”她想让文多适可而止，这样一撺掇，老四的心思就更压不住。</p>

“唉，妈你也觉得我说的对吗！”文多看不清眉高眼低，觉得是张月女肯定自己。</p>

“对你妈个头。”张月女不由骂了一句，不过儿子这么蠢她也有责任，自己也骂了自己。</p>

三女拉了一下自己的二杆子男人，文多才隐约感觉老妈不赞成老四去当兵。</p>

文建刚刚成亲不久，正和媳妇热乎的时候，一般不参与这种事情。</p>

文慧内秀，她觉得当兵不错，不过想到妈妈说的危险，她又有点左右摇摆：“四哥，你要不找个其它出路，当兵万一去打仗的话还是很危险的。”</p>

文香并不认同，“你们都不懂，打仗才能升官，平常当兵是出不了头的。”</p>

张月女的巴掌应声而至，“什么出不了头，好好活着不行吗，打仗可不是个好营生。”</p>

文怀喝止母亲，“妈，你不用打妹妹，我不怕打仗，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想待在这个山旮垃里。”</p>

“宁愿死在外面，你说得是个什么话，你就不想想你的娘老子。”张月女的眼泪说来就来，她原来不是这样的，不知道这次是她岁数大了的原因，还是因为预感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