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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萧暖卿是庆幸的。</p>
庆幸自己生了一张比旁人都要好看些的脸，庆幸自己从小就被教养出了规矩，举手投足间都是京都闺秀的气质。</p>
所以，她不用死。</p>
所以，她没多久就成了醉香楼的花魁。</p>
可那一切，分明就是耻辱，是她最不堪的过去，是永生永世都难以忘记的黑暗！</p>
身子，在微微颤抖着。</p>
以至于手中的匕首也颤抖得厉害，好似随时都会划开殷妈妈的脖子一般。</p>
殷妈妈被吓坏了，却又不敢大声呼救，生怕自己一出声就会被抹了脖子。</p>
她只能带着哭腔祈求着，“姑娘饶命，您有什么事好好说，别跟我一个老东西置气！”</p>
好好说？</p>
前世，那些惨死在她手里的姑娘们却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p>
萧暖卿是真想一刀扎进殷妈妈的喉咙的，可眼下，她知道她不能。</p>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冲着殷妈妈勾唇一笑，“妈妈别慌，我今日不是来杀你的，而是有一桩买卖要与妈妈做。”</p>
说罢，她便收起了匕首，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p>
这样子，只让殷妈妈看得一头误会。</p>
她皱着眉，打量着萧暖卿，确定自己是从未见过这样标致的姑娘，这才开口，“姑娘是打算与我做什么生意？”</p>
“今日薛老板在妈妈这儿要了一间房。”萧暖卿缓缓开口。</p>
殷妈妈当即便皱了眉，“什，什么？我听不懂姑娘的意思。”</p>
“很好。”萧暖卿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日后若再有人问起，还请殷妈妈给出相同的回答来。”</p>
闻言，殷妈妈忍不住问道，“姑娘跟那薛老板是一伙的？”</p>
萧暖卿并未回答，却是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银票，拍在了桌上，“这是这半个月的伙食费，我知道薛老板肯定已经给了你不少，所以这些就当是我额外孝敬妈妈的。”</p>
殷妈妈眼睛尖，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张一百两的银票，一下子就心花怒放起来，嘴角的笑意是怎么都压不住了，她缓缓伸手，将那银票摸了过来，“嘿嘿，姑娘好说，这半个月我定然将姑娘伺候得服服帖帖的！”</p>
萧暖卿就这么冷眼看着她，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看着殷妈妈心满意足的将银票往怀里收，方才又道，“城南的张老爷，最近可还好？”</p>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殷妈妈，毫无意外地在殷妈妈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惊慌。</p>
就连收银票的动作都顿住了。</p>
却是很快又扯起了嘴角来笑，“姑娘说的是哪位张老爷？您也知道咱们这醉香楼，什么张王李赵，多得很呢！”</p>
萧暖卿一早就猜到殷妈妈是不会立刻同意的，便是低头一笑，而后想了想，道，“应该是那位做珠宝生意的张老爷，又或者说，是与妈妈你一同生下一子后，将您的儿子与他那位正牌夫人诞下的女儿交换了的张老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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