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开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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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老壁灯，你玩真的？！”</p>

第二天，当看见李一真的拿出了一整张密密麻麻的作息时间表后，钟璃整个人都有点炸毛。</p>

虽然她身上根本就没有毛发。</p>

“这是人的作息表吗？”</p>

“你又不是人。”</p>

“我不管，我要去玩，你说过不限制我的出行的！”</p>

“可以啊。”</p>

“啊？”</p>

钟璃听见李一这么快就妥协了，顿时一乐。</p>

“真的吗？那我走啦——”</p>

“只要你可以打得过我。”</p>

遗憾的是后一秒，李一的话就让她的小脸完全垮了下来。</p>

“你这不是欺负小孩子吗？你明知道我打不过你！”</p>

“就欺负你了，怎么滴吧。”</p>

李一颇为有点好笑地看着她。</p>

“反正今天开始，你必须得按照这份作息表来行动。否则，你也不想再试一试之前被揉捏一整年的感觉吧？”</p>

“额……！”</p>

一想起那全身都被捏得噼里啪啦的痛苦，钟璃十分机灵地选择了从心。</p>

“嘁，按作息表行动就按作息表行动，你不用总是用暴力威胁我！一点大人的风度都没有。”</p>

“……”</p>

虽然脸上满是不情愿，但钟璃在李一的拳头威胁下，还是挎着一张小龙批脸开始苦巴巴地啃书。</p>

早起，晨练，修行，而后研读古书，中午休息，吃饭，午睡一小时，下午继续爬起来开始修行，而后研读其他类型的古书。</p>

高天并未传授下更多的知识，因此钟璃看的，全部都是地下文明这么多年来的经验总结。</p>

各科，都包含了他们所有的探索智慧。</p>

以及对未知的思考。</p>

高天禁止人擅自去探索“禁忌知识”。</p>

所有文明皆追随着高天之上的信仰。</p>

认为其怜爱世人。</p>

“高天真的怜爱世人吗？”</p>

钟璃完全看不懂那些书中的东西，只能干巴巴地全都记下来再说。</p>

但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对李一发出询问。</p>

“……高天并不怜爱世人。神从不爱人。”</p>

靠在躺椅上的李一也在看书，一边看一边回答。</p>

“可我感觉人类挺有趣的。虽然很多时候都感觉他们莫名其妙的。”</p>

“世间的魔神多了去了，对人感兴趣的魔神并非所有。也不乏有一些生来便暴戾的魔神。”</p>

“比如说你？”</p>

“……”</p>

“你也是魔神吧？”</p>

“我不是魔神。”</p>

“那你是什么东西？”</p>

“……我是人。”</p>

“你也算人？”</p>

“……”</p>

看着钟璃那一脸惊讶，不像作假的表情，李一很怀疑她是真的呆还是装出来了。</p>

无奈，李一没有和她计较，只说。</p>

“我当然也算人。”</p>

“哦……人里面也有这么强的吗？搞不懂……”</p>

钟璃有很多搞不懂的地方。</p>

即便被李一解答了，也还是不明白。</p>

因此很快就厌倦了。</p>

“老毕登，我要出去玩！”</p>

某日，她随手将书扔到旁边，说道。</p>

“老规矩，打赢我，你爱去哪去哪。”</p>

“好，我要挑战你！”</p>

钟璃硬气地说道。</p>

“……”</p>

李一闻言，便起身找了个不会波及到普通人的地方，画地为牢。</p>

“来吧。”</p>

双手抱在胸前，李一看着眉目间又有了自信的钟璃，示意她出手。</p>

“哼，今年的我已经不再是去年的我了，这次你输定了！”</p>

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钟璃忍不住在开打前嘀咕了两句，然后才开始动手。</p>

她直接显化真身，一动手便是全力以赴。</p>

直接对着没有还手的李一倾轧而下。</p>

“……”</p>

钟璃的实力确实相比起去年又进步了许多。</p>

不过对李一来说，她进步了再多都等于零。</p>

钟璃单方面对着李一这个沙包倾泻力量打了几个小时。</p>

最终发现他就那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点伤都没有。</p>

甚至连衣角都没有破损。</p>

将心中的硬气全都倾泻完之后，钟璃变回小女孩的模样，可怜兮兮地凑到李一面前，小心翼翼说道：“那个，战斗已经结束了吧？我们回去吧？”</p>

李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还没有动手，挑战怎么算结束？”</p>

“额……”</p>

豆大汗滴从钟璃额头滑落下来。</p>

“也，也不用再打了吧，我，我认输！”</p>

“认输也不行，流程必须要走完。”</p>

李一没有吃她那卖萌的一套，伸出指尖，整个空间的岩元素仿佛瞬间被另一套更加高位的力量给控制了一般，对着钟璃就发动了攻势。</p>

“我靠！老东西你真动手！我都认输了！你不讲武德！”</p>

钟璃立刻上蹿下跳，试图逃走，但是却无法逃出李一随手画出来的圈。</p>

只能到处蹦跶，闪避着四面八方落下来带着致命危险的攻击。</p>

她有种感觉，要是被那金色的岩矛给刺中了，会非常痛。</p>

“谁跟你说，认输了就算结束了？”</p>

李一站在原地，看着钟璃不断在铺天盖地的岩矛中来回扭动身体躲避，像是玩杂技一样。</p>

“那你想咋样！”</p>

“当然是给你一点教训。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下次挑战我的时候，记住这一点。”</p>

李一随口回道。</p>

而后便让岩矛刺破了钟璃的真身。</p>

在她的金色真身之后，一双龙目仿佛幽魂一般注视着李一这边，但钟璃自己并无所觉。</p>

“……”</p>

岩龙王。</p>

死而不僵。</p>

以幽魂寄宿在自己的残留力量之中。</p>

等待着夺舍再生的那一天。</p>

李一很轻易便看穿了其想法，顿时露出一抹冷笑。</p>

就算他不出手，以钟璃的天赋，最后也能够胜过那寄宿在力量深处的幽魂。</p>

只不过或许会付出很沉重的代价，来完成蜕茧化蝶的过程罢了。</p>

如果李一不在的话，任由其发展下去也无所谓。</p>

不过李一既然在，也就没有必要任由其寄生下去了。</p>

金色的岩矛将钟璃真身刺穿以后，顺势将其尚未全部吸收的权柄力量钉死，防止其被暗中调动，顺便也钉住了那岩龙王的残魂。</p>

过程自然是十分顺利。</p>

只不过钟璃的感受就不那么美妙了。</p>

她感觉有几十根大钢钉刺进了自己的身体。</p>

痛得她整个龙都有些扭曲。</p>

等穿刺结束之后，巨大的金色龙身趴在地上，颇为愤恨地瞪着李一。</p>

“老东西……你是真的想杀死我啊！”</p>

“……记住这个教训吧，下次不要再随意挑战我了。”</p>

李一没有解释，颇为随意地对她说。</p>

他对很多东西都不是那么在意。</p>

就像独自穿行在这个世界，见证文明的兴起与衰落，他只是一个过客而已。</p>

这个世界对他的看法，他并不在意。</p>

这或许是超位格带来的某种副作用吧。</p>

他没细想。</p>

只是顺其自然。</p>

这次的教训被钟璃记住了更长时间。</p>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再次发生了直接的转变。</p>

钟璃回去之后，便迅速恢复自己的伤势。</p>

感受着那增速快了许多的力量增幅，她默默想着，等有朝一日自己彻底掌控了体内的力量，一定要将今日所受的屈辱百倍奉还回去。</p>

尽管两人似乎真的变成了仇人。</p>

但每天该做的事情仍然没有太多变动。</p>

李一每日都会出门闲逛，无事的时候便看看书，调整修改一下钟璃的作息表。</p>

两年后。</p>

有人来找李一去书堂说书。</p>

教师这一职业，此时并非凡人能够担任。</p>

书堂传授经验的人，虽然是老师，但也是“说书人”，只不过说的是自己经历的事情。</p>

这同样不是谁都可以担任的。</p>

李一瞥了闷闷不乐的钟璃一眼，答应了下来。</p>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先生，先生大义！”</p>

登门拜访的男人十分激动地说。</p>

然后，李一就多了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位。</p>

钟璃的作息也变得和“同龄”的孩子差不多了。</p>

每天都是上学，放学，吃饭。</p>

只不过和其他人不同，她还需要修炼。</p>

虽然每天睡觉实力都会增进，但她还是会抽空修炼。</p>

似乎有着十足的动力这么去做。</p>

再次能够和其他小孩子接触之后，钟璃郁闷的心情似乎稍有缓解。</p>

她完整地体验了一遍从小学堂，到高学堂毕业的过程。</p>

和她一起的玩伴全都成年了，只有她还是原来的样子。</p>

几年过去了，外貌一点没变。</p>

“钟璃，你为啥还是这么年轻？”</p>

“我，我……我有修炼的，嗯，所以显得比较年轻。”</p>

“什么修炼啊？可以教教我们吗？”</p>

“这个嘛，你们可能学不来。”</p>

“要是不愿意就算了。真是小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