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留下买命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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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已经来不及思考，几个护卫相视一眼，毫不犹豫地冲来。</p>

少年拿着刀，歪头看着他们的不自量力。</p>

“铛——”刀刃相碰发出一声脆响，少年横刀于前挡下第一击，而后第二刀、第三刀随之而来，少年发出一声嗤笑，一脚踹开眼前碍事的人。</p>

“铛、铛、铛、铛——”接连的碰击让刀刃发颤，少年一只手拉拽住躲闪不及的护卫的衣领将他甩到一旁，另一只手翻转手腕挡住攻击。</p>

一套连招合击下来，几人居然未伤到少年分毫，少年悠悠地叹了口气:“就你们这本事，居然还能做护卫，你们这护卫门槛这么低吗?”</p>

“早知道咱们山寨也去干干这守卫的活，还能赚点铜板给你们买点草席卷尸体。”</p>

老费没忍住笑出来:“大当家，他们这么多人，你那点工钱怕是不够的。”</p>

一个护卫对他啐了一口，骂道“奸贼，少得意忘形，你们这群狼生狗娘养的畜生，早晚有一天要遭天谴。”</p>

正骂着，一个喽啰走上去，一脚踹他肚子上，痛得他浑身蜷缩起来，喽啰得意洋洋地踩住他的后背:“再说啊，这点本事，还装什么硬骨头。”</p>

少年提着刀环视一周，眼见周围的人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才笑着制止喽啰的举动:“诶——不要如此无礼，”说着他背着刀慢慢走到护卫面前蹲下:“你事你主，我谋我生，咱们都没错。”</p>

护卫红着眼怒视着他，但是他并没有怪罪，而是宽慰地笑笑。</p>

“兄弟，你是条汉子，我很欣赏你。”说罢，他起身举起刀，随着口中呼号，一刀斩下:“兄弟!大哥刀快，送你一程。”</p>

护卫身体被钳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刀落下。</p>

“咔嚓”刀刃碰撞骨骼的声音格外寒凉，少年的刀确实很快，那颗人头滚落到地上时，还在惊恐地眨眼。</p>

“老四!”人头骨碌碌地滚落到另一个护卫面前，沾满灰尘污垢，那个护卫怒吼，脖子青筋尽起赤红一片，几欲暴起，但身后经验丰富的山匪死死按住。</p>

血溅得高，擦过少年的面具，少年用手背抹开，把刀抖抖，他收起笑，面上忽然有些默然，并不见得有多高兴，反而是语重心长地对众人说:“兄弟们，送他们上路吧。”</p>

“是!”众人应呼，随即一阵“咔嚓咔嚓”的断头声，有些人力气小了、刀钝了，还得多砍几刀，每一刀下去，那具身体都在不自觉地抖动。</p>

他们实在是经验丰富的山匪，早已用布条将骇人的吼声堵塞在喉咙。</p>

转眼只剩下尸首尸首与沙地也吸不干的血流。</p>

少年的皮靴踩过血河，来到那位夫人与女孩儿的身边。夫人紧紧抱住女孩儿，颤抖着盯着一步步逼近的少年，身边还倒着丫鬟的尸首。</p>

“莫怕，我会轻些。”少年看着相依的二人，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他的面具上晕开血迹，活像一只悲天悯人的恶鬼。</p>

“滚!滚开!”夫人一边抱着女孩儿往后蹭，一边慌乱地扯下身上的金耳环、金项链向少年掷去:“你们不是要钱吗？拿去!拿去滚!”</p>

少年抬脚踩住她的衣摆，美丽的布匹上如今全是污秽，夫人退了几下退不动了，只能竭力遮住怀中的女儿:“我们是庐陵太守的家眷!你要是动了我们，朝廷绝对不会放过你!只要你现在放了我们，我们可以既往不咎……”</p>

夫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与少年对视，少年没有言语，只是沉默地看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