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克西夏班师回府 言谶语道人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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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王达扶王通起身。</p>

“通儿如今也是军官，不可在家久留，你弟一人在家足矣。”</p>

“孩儿本想明早回营，秦王殿下仁厚，准告假三日。还赐些银两。”</p>

言毕，打开包袱。</p>

王母视之，道：“家中不愁吃穿，要此作甚，达儿山中狩猎亦可补贴家用，待孩儿回营时且带去。”</p>

“孩儿亦不想，秦王赏赐，不敢不领。且房屋多年漏雨，母亲亦多年未曾添衣。孩儿此时不同往日，母亲无需节省。”</p>

王母闻之作罢。王达此时端盆热水而来，王通洗漱安寝。</p>

次日，天下大雨，忽而放晴，正是骤雨急停晴异样，娇花半落瘦分明。穿花蝶影缠绵过，隔树莺声断续来。</p>

李庚见天色正好，遂率军启程。数日后，大军行至冯翔，李庚令李礼率军回营，自带五百亲兵，同李峻、李智随行文官回府，李礼领命。</p>

行至府前，早有亲卫报知，此时沿街百姓、府中众人皆来相迎。</p>

回至府中，李庚遣退众人，径往书房。</p>

书房外，早有一人在此恭候，只见此人一身蓝色宽袍，正是皇帝身边红人，六大宦官之一李公公。</p>

皇帝赵偕身边有六大宦官，亦是皇帝眼前红人，平时伺候皇上，鞍前马后，皇帝若有不便之事，亦令宦官为之。六宦官名曰赵、曹、孙、吴、郑、李，这李公公便是其一，李公公原名李帽，幼时与李庚有一饭之恩。后来两人，一人称王，一人为宦。相互往来密切，他人皆不知两人幼时有交。</p>

数月前，西夏犯境，皇帝下旨令李庚平乱，问六宦官谁愿为监军，李公公自告奋勇，同李庚前去西关，平退西夏。</p>

李庚见李公公站在门外多时。</p>

“李公公久等了。”</p>

“拜见秦王殿下，奴才也才刚到。”</p>

言毕，李庚打开房门，李公公随之而入。入房后，两人相继坐下。</p>

“公公此行如何？”</p>

“秦王殿下果然教导有方，秦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手下武官有勇，文官多智。”</p>

李公公又道：“李礼将军勇冠三军，李智军师算无遗策，二世子殿下力擒拓跋建英，更兼有世子殿下，不辱使命联晋克西夏。”</p>

李庚闻之大笑。</p>

“李公公不愧是圣上身边红人，果然能说会道。”</p>

“秦王殿下谬赞了，奴才手无缚鸡之力，唯有这三寸不烂之舌。”</p>

言毕，李庚从抽屉中拿出一锦盒。</p>

李公公见之，忙道：“秦王殿下不可，奴才不敢收取。”</p>

“无妨，此乃东海夜明珠，乃本王不惑之年峻儿所呈，本王多年征战，这雅物实在欣赏不来，不如送懂识之人。”</p>

“此乃世子殿下所呈，奴才不敢。”</p>

“公公且收，日后还要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方保我这秦地平安。”</p>

“无须奴才多言，秦王殿下自是洪福齐天，世子殿下日后定是出类拔萃。”</p>

言毕，双手接过锦盒放于袖中。</p>

“此次西征，军中功过公公可曾记述详细？”</p>

“回秦王殿下，不曾遗漏。”</p>

“如此甚好，公公可于府中留宿，明早启程。”</p>

“奴才不敢逗留，秦王殿下此行大捷，宫中已知，奴才得早些回宫复命。”</p>

“既然如此，本王府中尚有要事，恕不远送。”</p>

“秦王殿下不必如此，奴才识得路。”</p>

言毕，李公公躬身而退。</p>

李峻回府后，径往幽竹斋去，行至玉清桥时，只见桥边立一女子。只见此女一袭红衣，内衬白领。身材合中，肌肤微丰。柳眉微蹙，桃目含情，鼻腻鹅脂，丹唇若启。正是李峻丫鬟初霁。</p>

“本世子不过出行数月，何故如此？”</p>

初霁闻之不悦。</p>

“世子殿下真是的，三个月也不曾书信，若再不回府，定将那花花草草全部铲了。”</p>

李峻闻之，笑道：“若能平你心头不悦，尽情铲去，来日本世子再让梧桐种上。”</p>

“世子还说，只有奴婢念着世子殿下，其他人都不知跑哪去了。”</p>

言毕，只见一女缓缓走来，不发一声，只见此女身着绿衣，脚穿青靴。身材长挑，削肩细腰。修眉俊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原是丫鬟碧瑶。</p>

“你又在此瞎说，我又何曾远去。”</p>

初霁回头吓了一跳。</p>

“你这走路轻飘飘的毛病，啥时能改掉？”</p>

“我还没怪你，你反倒说起我来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p>

言毕，就要动手。初霁赶忙跑到李峻身后。</p>

“初霁向来如此，且饶过她吧。本世子舟车劳顿，此时只想睡个好觉。”</p>

言毕，打了个哈欠径往幽竹斋去，两女闻之赶忙紧随其后。</p>

回至幽竹斋，只见两女在此整理床褥，一个长相标致，风流灵巧为丫鬟梧桐。一个柔媚娇俏，身材细挑为丫鬟彩屏。一个着橙衣，一个着黄衣。</p>

两女道：“拜见世子殿下，被褥已整理好了。”</p>

“此番辛苦，尔等退下吧，本世子累了，有事明日再言。”</p>

四女闻之，赶忙退下。</p>

幽竹斋门外，初霁抱怨道：“世子方来就要入睡，也不讲讲出行之事。”</p>

碧瑶闻之道：“边关打仗有什么可说的，我还要算算方才的账呢。”</p>

初霁闻之，赶忙求饶道：“好姐姐，快饶了我吧，世子殿下刚睡下，若吵醒了，可是你的不是。”</p>

碧瑶闻之，方才作罢。</p>

次日，门外守卫见一道人前来拜见，报于管家李福，李福闻之赶忙报与李庚。李庚此时正在书房同杨保议事，闻此甚异之，遂令李福请至府中。</p>

李庚见此人发束木钗，道袍鹤氅，碧眼方瞳，长髯广颊。</p>

“道长所来为何？”</p>

“拜见秦王殿下，贫道法号弘光，路过贵府，有一言相赠，不知世子殿下此时在府否？”</p>

李庚闻之，忙唤李福去请李峻。</p>

“弘光道长师从何人，于哪座仙山出家？请移贵步房中一坐。”</p>

弘光道人闻之道：“贫道无师无徒，云游四方。与世子殿下有缘故此暂步，不必一坐，此间等候即可。”</p>

李庚闻之作罢。</p>

此时李峻方起，正在洗漱，李福前来言一道人来府，秦王殿下来请。李峻闻之本不想去，奈何父命难违，只得赶忙洗漱，整理衣襟慌忙前去。</p>

弘光道人见世子前来，点了点头。</p>

“此人便是世子殿下吧，果然一表人才。”</p>

“此人正是犬子，道长有何言相赠？”</p>

弘光道人围绕李峻一周。</p>

“始于青竹侧，终了百花间。平生半甲子，犹如昙花现。”</p>

李庚闻之不解，李峻闻之亦不解。</p>

“如此真言，还望道长讲解。”</p>

“天机不可泄露，机缘巧合，必然知之。”</p>

“道长可于府中歇脚，本王另备些斋饭。”</p>

言毕，又令李福去取些银两。</p>

“贫道闲云野鹤，不曾食人间烟火，钱财亦是身外之物也。”</p>

李庚闻之，这道人如此奇怪。</p>

“寒舍虽小，仍有些奇珍异物，道长可要何物？”</p>

“闻世子殿下饱读诗书，更是写得一手好字，不知世子殿下可愿赠予贫道一幅墨宝？”</p>

李峻闻之，忙唤碧瑶去书房去取。</p>

“如此甚远，贫道不可久等。”</p>

言毕，左手一挥，一副字联凭空现于手上，李峻甚异之，前去视之，打开字联，联曰：遍野寒梅香雪海，千云翠竹掩柴扉。</p>

李峻见状暗忖：此联正是早年作之，正是自己字迹，因此联有瑕疵，故而一直放于柜中，这道人如何得知？</p>

“回禀父亲，此联正是孩儿早年所作？”</p>

“峻儿可曾看得清楚？”</p>

“因此联有瑕，故久放柜中，孩儿记得清楚。”</p>

弘光道人闻之。</p>

“如此一来，贫道告退。”</p>

李庚赶忙令李福相送。</p>

言毕，只见一缕青烟飘起，道人凭空消失。空中传道：“殿下不必相送，有缘再见。”</p>

众人见道士一瞬间消失，甚是怪异，不得其解。</p>

正是：</p>

上元西征此时回，数月之间物是非。</p>

忽逢隐士索墨宝，道家真言怎得窥。</p>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