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昨晚那么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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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昨晚上发生的那事，你听说了没？”</p>

同事小李一脸神秘兮兮地凑过来，眼底闪着兴奋的光。</p>

“什么事？”齐闻秋撩眼看向他，修长的手指按在洁白的文件纸上，不容拒绝地移开。</p>

这份文件是他刚打出来准备送去总裁办签字的，不能被弄脏了。</p>

“就那个啊，旁边百货大楼的电梯里，有个女的摔死了。”</p>

小李神秘兮兮地放低了声音，齐闻秋昨天下班早，晚上九点就睡了。</p>

还真不知道百货大楼的事。</p>

不过，从小李嘴里说出来的事，真实性还有待考究。</p>

“嗯，知道了。”齐闻秋扽两下文件，垂眼时眼尾上翘的弧度明显，特别的银灰色瞳孔透出疏离。</p>

见他这样，小李的八卦也说不下去了，不上不下地堵在胸口，他愣愣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p>

“好吧，既然你不感兴趣，那我就不说了。”</p>

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人事部的两位新员工从里面走出来。</p>

小李像是物色到了新目标，理了下皱巴巴的西装，两眼放光地凑过去。</p>

齐闻秋侧对着电梯门，余光瞥见里面还有个人没出来，黑乎乎的一团。</p>

但他们的办公楼是顶楼，而且电梯半天没有要关上的意思，他心生疑惑，偏头看去。</p>

电梯里空无一人。</p>

是他看错了吗？</p>

今天的事情格外多，办公楼外一片墨色，内里只留了一盏用作照明的台灯。</p>

十月的天气说不准，今天好像突然降温了。</p>

齐闻秋收好笔电，关上电脑和台灯，最后确认电闸已经关闭。</p>

想了想，他返回办公室，拿上办公桌里备用的围巾围上。</p>

寂静的夜里，电梯按键“叮咚”的脆响回荡在楼道里。</p>

声控灯亮起，惨白的灯光打在齐闻秋身上，他垂眸，看向脚边延伸出去的细长影子。</p>

他刚才，有按下电梯吗？</p>

可能按了吧，齐闻秋没多想，发了两秒呆，踏进电梯，按下一层。</p>

电梯在一层打开，他不紧不慢地去往地铁站。</p>

隔壁百货大楼顶端的电子屏上正播放着一则新闻：“近期，xx市失踪案频发，为了确保居民的安全，非必要请不要晚上出门……”</p>

驻足听了一会儿，齐闻秋哈了口白气，坐上最后一趟地铁，在十二点前回到家。</p>

脱下西装换上家居服躺下，身体很累，但是却睡不着。</p>

脑海中总冒出小李白天神秘兮兮的表情，那双泛着贼光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用仿佛唱戏的调子对他说：</p>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百货大楼的电梯里，有个女的摔死了。”</p>

与白天似乎有微妙的差别，齐闻秋没睁眼，伸手在床头柜上慢悠悠地摸索药瓶。</p>

嘴里轻而缓地回答：“嗯，知道了。”</p>

回忆的内容与白天产生了分歧，小李笑了起来，露出老烟枪特有的黄牙：“你想去看看吗？”</p>

齐闻秋：“不想。”</p>

与此同时，他摸到了药瓶。</p>

拧瓶盖的手在小李说出下一句话时顿住。</p>

“别骗我了，去看看吧，起床出门，你就会看到她了。”</p>

小李不可能知道，他家的大门正对着电梯口。</p>

放下安眠药，齐闻秋的睡意彻底消失，他起身，走到玄关打开大门朝外看。</p>

走廊一片漆黑，旁边的邻居都在安静休息，只剩门内昏暗的灯光和门口地面上他的影子。</p>

“有人吗？”齐闻秋问了声。</p>

电梯“叮”一声，打开的门像是在回应他。</p>

门内背对着他，站着一个黑衣女人。</p>

齐闻秋瞳孔紧缩，手指下意识抓了下睡裤。</p>

“幻觉吧？”他以前也出现过。</p>

实验不是幻觉的唯一办法，就是触碰幻觉。</p>

所以齐闻秋走近电梯，毫不犹豫地拍拍女人的肩膀。</p>

手掌碰触到冰凉刺骨，掌心麻痹了一瞬，紧接着，电梯门“哐！”地紧闭！</p>

楼层按键疯狂跳跃，电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极速下坠，齐闻秋身体失衡。</p>

在晃动的电梯厢内没站稳，手撑地向前跪了下去。</p>

膝盖磕碰的巨大声响令他蹙眉。</p>

这样摔下去会被砸成肉泥吧？</p>

电梯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在这一刻紧急停住，他晃了一下，伸手想抓住扶手，握进手中却变成了有温度的硬挺布料。</p>

“我的裤子，好摸吗？”低沉醇厚的男音从头顶响起。</p>

傅明青低头，饶有兴趣地面前突然跪在他面前的男人。</p>

“还行。”齐闻秋实话实说，他松开手，撑着地面慢慢站起身。</p>

提起裤腿看了眼膝盖，两边都红了，再过一会儿应该会变青。</p>

“新人？”刚才说过话的男人又开口。</p>

“嗯？”齐闻秋后知后觉的觉得有些冷，抬头，用他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看向傅明青，“什么新人？”</p>

除了他，电梯里就剩下一位穿着机车服的高大男人，齐闻秋净身高一米八。</p>

眼前的人不仅比他高，体型还比他健壮，给人的压迫感很强。</p>

“新闻看吗？”傅明青退开两步，从大开的电梯里出去，低沉磁性的声音遥遥传来，“不努力，可就要死了。”</p>

没想到都第二天了，还会有人进来，傅明青没想到，他的队友也没想到。</p>

电梯外的黄毛瞪大了眼看向电梯里穿着睡衣的男人。</p>

“怎么还有新人进来，平行世界不是一次性只能吸纳三四个人吗？”</p>

曹安浩被眼前的情况搞懵了，隔壁两台电梯也打开，里头出来个夹着公文包的秃头中年男人。</p>

第六个人也出现，随后电梯便停止了运行。</p>

宽松的睡衣完全不能御寒，齐闻秋感觉后背钻进来一股凉风，他回头，恰巧看见走廊尽头走来一个黑衣女人。</p>

女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走路也像是没有声音，不过手中的两把钥匙在碰撞，发出“叮当”脆响。</p>

“又多了两位新邻居呢，热闹好啊热闹好。”女人用破锣嗓子一路重复着“好”。</p>

路过时解下一把钥匙塞进齐闻秋怀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