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小娇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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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国人有个习惯，只要是国际承认的，那必须是非常牛逼没任何毛病的。舆论风向在一夜之间实现了从阎罗殿到凌霄宫的惊天逆转。</p>

【NB奖可是很严格的，绝对不会有违背伦理道德的实验出现的。】</p>

【明明是伟大的科学家，却被你们这么玷污，造谣的畜生出来道歉@嘴巴漏风@林不清】</p>

【怪不得臣扉爸爸年轻有位，那是因为基因好啊！能得NB奖的脑子，他不发财谁发财？下回我爸爸再说让我成为张臣扉，我就让他先拿个NB奖再说。】</p>

焦栖也很震惊，结婚这么多年，在他的印象里，张爸爸就是个毫无建树的书呆|子。点开看详细新闻，原来张爸爸消失的这几天是去奖项组委会做领奖前最后答辩了，获得NB奖的项目叫做《双精|子胚胎培植技术》。</p>

其实张知识的团队申报了两项发明，“人造子|宫”和“双精|子胚胎培植技术”。最后得奖的是双精|子胚胎培植，因为科学界认为这个对于人类的发展更有意义，人造子|宫并不是必须的。</p>

今天公布消息，明晚颁奖。</p>

然而张臣扉对此毫无感觉，平静地将焦栖送到芭蕉，发现芭蕉大楼底下也围了很多记者，直接调转车头往石扉开去。</p>

“保卫科，清扫门前记者，如果妨碍到我进公司，你们今天就卷铺盖卷走人！”黑道教父冷着脸交代完，直接挂了电话。</p>

焦栖看着满脸黑气的老攻，开口劝他：“爸爸得奖是个好事，一会儿别摆着脸，让人知道你们父子不和，平白给外人看笑话。”</p>

转头看看一脸认真的小娇妻，张臣扉微微地笑：“知道了。”金盆洗手的时候他发过誓，把焦栖的话放在第一位。</p>

收到来自总裁的炒鱿鱼威胁，保卫科严阵以待，手拉手做出人墙给总裁开路。记者被挡在两边，眼睁睁地看着张臣扉护着焦少爷往石扉大楼里走。</p>

“张总，您知道您父亲得奖的事吗？”</p>

“您父亲得NB奖，跟您的资助有没有关系？”</p>

“张总有什么对父亲说的吗？”</p>

“张总说两句吧！”</p>

“张总……”</p>

走到门口，张臣扉突然停下脚步，把小娇妻塞进门内，自己转过身来面对摩肩接踵的记者：“我一直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也不感兴趣。父亲的荣耀与我无关！”</p>

众人哗然，拍照的快门声“咔咔咔”不绝于耳，张臣扉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进去了。</p>

谁家里出了个NB奖，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会跑来套近乎，但凡沾点边，写个《回忆我那得NB奖的三婶娘家的二舅姥爷》都能赚大钱。从没见过这么急于撇清关系的。</p>

【父亲的荣耀与我无关，天哪，我臣扉爸爸太酷了！】</p>

【因为臣扉爸爸的成就，也不亚于得NB奖啊！世界上这么年轻的富豪能有几个？】</p>

【人家又不愿意啃老，说多了你们还会质疑人家的创业史。说实话，研究员平时都挺苦的，没什么钱，臣扉爸爸是真的靠自己白手起家的。他爸爸只给了他一个好脑子。】</p>

焦栖看到大家这么说，舒了口气。偷瞄一眼低头处理文件的老攻，让安妮查了一下张爸爸的研究论文。</p>

《双精|子胚胎培植技术》单看这个题目就禁不住心头一紧。众所周知，哺乳动物的胚胎是由精|子和卵|子结合而成的，缺一不可。这项技术，就打破了这个常规，用两颗精|子培养出了正常的胚胎。这对于人类的繁衍和珍稀动物的保护，都具有非凡的意义。</p>

《人造子|宫》则是一种体外胚胎培养方法，用一种人造的膜和各种器材，制造出了与人类子|宫同等条件的环境，让胚胎可以在此安然成长。</p>

这种一直存在于科幻小说中的技术，忽然就成了真。焦栖回想张知识那爆炸头、酒瓶底眼镜的模样，怎么也跟“NB奖得主”这个身份联系不上，就像听到张臣扉说自己是亚太黑道教父时那种心情，很魔幻。</p>

晚上NB奖颁奖，全球同步直播。</p>

张知识一扫往常不修边幅的模样，穿了一身高级西装，梳了个精英头，那轮廓乍一看跟张臣扉像极了。</p>

焦栖窝在沙发上看得啧啧称奇，招手叫张臣扉一起过来看。</p>

黑道教父刚给光宗讲完黑道世家的族训，洗了盘水果端过来喂小娇妻：“我不看。”</p>

“看看吧，你总要知道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吧。”焦栖把智脑连接到客厅的大屏幕上，拉着老攻一起看，为了防止他逃跑，就把半边身子靠到他怀里。</p>

小娇妻主动投怀送抱，张臣扉有些舍不得松开，勉强留下来看着屏幕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父亲。</p>

轮到张知识上台，这位常年在实验室里待着的科学家，明显有些不适应，在站台上半晌才腼腆地开口，说起了做这个的初衷。</p>

“其实最开始，我只是想做一个人造子|宫，”张爸爸低头，从衬衫里掏出一只古老的吊坠，三十年前流行的那种，吊坠里刻着照片，是一名年轻美丽的女性，“为了我的妻子。”</p>

当年张妈妈生张臣扉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差点没命，把年轻的张爸爸吓得够呛。后来张臣扉上幼儿园，很多小朋友都有兄弟姐妹，就他没有，便回家跟妈妈要弟弟妹妹。张妈妈便动了再生一个的念头。</p>

但张知识不同意，他实在不希望再看到妻子受生产之苦。如此拖了几年，张妈妈还是想要第二个孩子。踌躇了许久，科学家那天马行空的脑袋忽然迸发出灵感：他可以做一个子|宫，让孩子在体外培养，那就免去了分娩之痛了！</p>

“也许你们觉得，人造子宫并没有什么必要，但对我来说很重要！”</p>

“眼看快要成功的时候，妻子却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而去世了。这个完成了99%的项目，就被我封存了起来。”张知识垂着眼睛，沉默了许久，台下一片唏嘘。</p>

焦栖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徒然收紧，一时间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他跟张臣扉一样，被这后面掩藏的故事惊呆了。</p>

“在那之后，我天天喝酒不工作，也得不到儿子的谅解，差点被研究所开除，”张知识越说越利索，眼中渐渐有了亮光，甚至还笑了起来，“直到几年后，偶然得知，我的儿子喜欢男人。”</p>

台下发出了友善的笑声。</p>

因为孩子的奶奶跟他说，孩子喜欢学校里另一个男孩子，回家总忍不住跟她提起。他想为孩子做点什么，就开始研究双精|子结合的胚胎培植技术。这个是从零开始的项目，非常难，连带着那未完成的人造子|宫一起，一研究就是十几年。</p>

抱着他的手臂越勒越紧，焦栖转头看他，发现张臣扉竟然红了眼眶。但显然不是感动，是气得。</p>

“他这算什么，人都死了十几年了，现在假惺惺地说是为了制造生日惊喜才不顾家？”指着荧幕上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张臣扉气得直发抖，“一个智商高于常人的Alpha，连自己的Omega都保护不了，就知道弄这些没用的，还有脸拿出来说！”</p>

焦栖随手关了屏幕，转过身来想安慰他，听到“Alpha”的时候不由一愣：“你说什么？”</p>

“让一个柔弱的Omega独自带着孩子，而他只是为了研究一个方便繁衍后代的工具，我是不懂他的爱情！”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柔弱的小娇妻的了，张臣扉放缓了语调，把小娇妻抱进怀里，“我不是对你发脾气，宝贝。”</p>

“我知道，”焦栖拍拍他，“不过，爸爸他也是为了让妈妈少受苦，只是他比较偏执，所以……”</p>

“呵，说到底不还是为了繁殖，”张臣扉不赞同，“明天我就带你去阉割腺体，不让你承受发|情期的苦楚，更不让你承受生孩子的剧痛，我只要你开心。”</p>

阉……阉割？</p>

焦栖赶紧阻止他这个危险的想法：“不用了，我喝点冰可乐就行了。”</p>

“……”</p>

“可乐杀|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