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开局一个通房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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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大家眼中充满惊奇:“你这种画法……很特别,很逼真!”</p>
她连用了两个“很”,举着那张纸,看了又看。</p>
樊先生也捋着胡须,诧异道:“比起给我们画的半身像,这确是大为不同了。”</p>
姜芙解释:“一个细细描绘,一个粗粗勾勒,就如同水墨画中的写意与工笔。”</p>
樊大家放下纸,正色道:“姜芙,你虽然想法大胆,也很有天赋,不过目前最需要的还是重新打好基础,进行系统的学习,不能再走野路子。”</p>
大家脸上的笑意都褪去了。</p>
林越担忧地看向姜芙,生怕她会因此而大受打击。</p>
不料,姜芙并未露出窘迫或难堪甚至是气愤的表情,反而一脸认真地说道:“樊大家教训的是。说起来,这段时间大家都夸我,一开始我也确实很高兴,但其实心里清楚,再这样下去,我画出来的东西就会彻底变成四不像。”</p>
无论哪一种艺术形式,都不能完全摒弃专业的指导。</p>
自娱自乐固然自由自在,但就像是小树没有得到应有的修剪,野蛮生长,难成良木。</p>
“你小小年纪就能不迷失在一片夸赞中,已是难得。”</p>
樊大家目露赞许。</p>
说罢,她又扭头看向樊先生:“阿兄,你的提议很好,我打算收姜芙为弟子,此生只这一个弟子,多了我教导不来。”</p>
樊先生又惊又喜:“哎呀,你终于想通了!”</p>
族妹无儿无女,家中父母也已不在,如果膝下能有个小弟子,起码有人能为她养老送终。</p>
樊先生马上张罗起了拜师礼。</p>
樊大家又摆手:“今天不必麻烦,喝杯茶就是了。待她学成的时候,我自然会给她一个风风光光露面的机会。”</p>
在樊大家的坚持下,在樊先生和林越的见证下,姜芙恭敬地跪地磕头,并奉上一杯茶。</p>
樊大家接了,抿了一口茶,这才说道:“这一走,少则一二年,多则三五年,抓紧时间去收拾东西吧,给你半个时辰。”</p>
樊先生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姜芙的婢女身份,有些无措地看向林越。</p>
好在林越早有准备,他轻声催促姜芙:“要紧的先带上,等腊月的时候我去看你!”</p>
二人快步回了小院。</p>
姜芙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还有攒下的银子,都装在一个包袱里。</p>
林越回屋,取来一个小匣子。</p>
他递给姜芙:“里面有些银子,别不舍得花。”</p>
姜芙迟疑着接过。</p>
打开一看,果然是十两一个的银锭,有四个,还有几张小额银票,加一起有小一百两。</p>
林越还觉得少:“事出突然,我手边暂时就这些,你先用着。”</p>
最下面,是一张文书,正是姜芙的卖身契。</p>
“你如今有师父了,樊大家在京城颇有名气,和不少公卿之家也有来往,你跟在她身边,轻易不会有什么危险。”</p>
林越拿起那张文书,塞到姜芙的手上。</p>
明明只是一张发黄发脆的薄纸,但此刻却令姜芙觉得重逾千斤!</p>
她低头看了看,确认是自己的卖身契。</p>
然后,她毫不犹豫,一把将它撕得粉碎!</p>
林越表情柔和地看着姜芙,也笑了。</p>
这道桎梏她多年的枷锁,她终于解开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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