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恋是个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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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日子里，路冠鸣每天都会抽时间偷偷溜出绝尘山庄去陪他。</p>

他从不言语，只是听路冠鸣自顾自地说庄里的一些搞怪趣事和江湖上众人皆知的奇人异闻。</p>

山野上春意盎然，遍地花开。</p>

她喜欢在花海中舞剑，每次舞剑时她都一袭红衣，在一片姹紫嫣红中显得格外出彩，犹如一只明艳的红蝴蝶。</p>

他也喜欢看她舞剑，并将她最美丽的样子牢牢印在心底。</p>

她性格活泼张扬，他却孤冷沉寂，她总是能把他平静的心海掀起一阵阵高低起伏的波澜。</p>

久而久之，他习惯了看她舞剑，听她倾诉，陪她嬉闹。</p>

一日，她拿着一块桃木满心苦恼地来到了山洞，烦闷地冲他说道：“小哑巴，魏师兄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我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要给魏师兄亲手刻一把木剑，可是真的好难啊，失败无数次了还是刻不出来，早知道不当众承诺了。”</p>

穆琉枫拿过她手中的桃木，确实刻得歪歪扭扭，乱七八糟，看上去四不像。</p>

他不由地笑了笑。</p>

路冠鸣瞪他：“小哑巴，连你也取笑我！”</p>

随即，她又捧着下巴心烦意乱地喃喃道：“小哑巴，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p>

穆琉枫垂下头仔细端详着桃木，若有所思。</p>

“别人都说我与魏师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我每次和他在一起却并不放松自在，总是觉得紧绷绷的。小哑巴，你说这是为何？”路冠鸣困惑地望着他，突然笑着问道，“哎，小哑巴，你长这么大，可曾有过喜欢的人？”</p>

她离他很近，近到他一扭脸就能对上她的鼻尖。</p>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桂花香气，熏得他心神不宁。</p>

穆琉枫不敢直视她，连忙羞涩地摇了摇头。</p>

“就知道你没有！你这榆木疙瘩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路冠鸣懒洋洋地躺在了草丛上，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地说道，“还是这里好，能自由自在，庄里固然锦衣玉食，可规矩繁琐，将人束缚起来，一点儿也不开心。”</p>

看她笑得轻松自在，无拘无束，穆琉枫古板忧郁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p>

路冠鸣伸了个懒腰，洁白如玉的手臂从衣袖里显现出来，他清晰地看到她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并非是旧伤。</p>

看他蹙眉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手腕，路冠鸣毫不在意地解释道：“小伤而已，当初为了救你，必须用百年的玉瑾花做药引，玉瑾花是不会自己绽放的，得用至纯少女的鲜血滋养催化，我就划了自己一刀。”</p>

虽然她说得云淡风轻，但穆琉枫心里清楚玉瑾花是珍贵无比的灵花，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本就得来不易，催化它绽放才有疗效，可是这催化必须用至纯少女之血，一人只可催一花，曾有人就因催化玉瑾花成熟失血过多而死，还是以失败告终。</p>

穆琉枫仔细回想了一下，怪不得初次见她的时候，她脸上抹了胭脂，唇上也涂了口脂，之后她便逐渐开始素面朝天了。</p>

原来是为了遮掩自己苍白的脸色，不让山庄里的人看出端倪。</p>

她是在牺牲自己救他。</p>

穆琉枫心中一阵激荡，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柔情。</p>

这少年郎的眼眸温柔中带着纯情，清澈得仿佛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小溪。</p>

路冠鸣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心慌地冲他嚷道：“好了好了！我想躺在这里睡一会儿！小哑巴，一个时辰后你记得叫醒我！”</p>

说罢，她便连忙扭过身去，闭上了眼睛。</p>

昨夜刻了一晚上的桃木剑，通宵未眠，此时她又累又困，很快就进入了梦香。</p>

看她睡熟了，穆琉枫小心翼翼地将山洞里自己用来睡觉的毛毯给她盖上。</p>

这毛毯还是路冠鸣拿给他的，是用上等虎皮做的，厚实防风。</p>

然后，穆琉枫便拿起桃木开始认真研磨，雕刻。</p>

不知过了多久，路冠鸣才昏昏沉沉地醒来，此时夜幕降临，天色已晚。</p>

朗朗月光下，穆琉枫正坐在篝火旁烤野鸡。</p>

看她醒了，他冲她微微一笑，连忙递给她一只刚烤熟的野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