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格雷特的化学实验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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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做到八月下旬，某一天深夜，法师塔里终于响起了格雷特的欢呼：</p>

“我做到了！我证明了——”</p>

这个世界的空气里，果然也含有20%氧气！可燃物的燃烧，果然是依靠氧气进行的！什么燃素，什么火元素的精华，见鬼去吧！</p>

“格雷特！”法师塔三层砰地推开一扇窗子。卡兰法师探头怒吼：</p>

“半夜三更的嚎什么呢！刚要冥想就给你打断了！”</p>

啊……哦，冥想。格雷特大声道了个歉，冲回三楼，钻进自己的房间。进入冥想，探出精神力，感受周围的世界：</p>

四大元素中，地、水两者，似乎没有什么改变。火与风却出现了巨大的变化：</p>

轻盈飘逸的力量分成星星点点，一部分安稳沉默，另一部分却活泼跳脱；</p>

而那活跃的跳脱的部分，与前者若即若离，时而混同，时而又飞窜到属于火的区域，撩拨起星星点点的火苗。</p>

燃烧的本质，是可燃物与氧气化合，散发出光和热。</p>

格雷特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比起昨天，似乎并没有显著增长。他又伸出手，向前方的烛台一弹，一朵明亮的火光应手而出，飘然落在烛芯上。</p>

释放速度比之前快了一点，法术的威力也高了……但是不够，还不够……</p>

格雷特摊开稿纸，在烛光下写写画画。依照格尔曼法师讲课的内容，每个火系魔法里，都会有两个基础构型：一个用来聚拢“燃素”，另外一个，用来筛选能吸引燃素的，“好的空气”——</p>

依照燃素论的说法，物质在加热时，燃素并不能自动分解出来，而须外加空气将它吸取出来。而“好的空气”，具有吸收燃素的性质，可以实现燃烧……</p>

那么，用来聚拢“燃素”的构型，在精神力的引导下，指向可燃物；用来筛选“好的空气”的构型，指向特地携带的、作为施法材料的氧气——</p>

这样做的话，会怎么样？</p>

格雷特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动。他冲出自己房间，奔上四楼炼金室，再次架起了加热氧化汞、制取氧气的炼金装置。一试管氧气收集完毕，他带着试管，悄悄摸下法师塔。</p>

“格雷特，你去哪儿呢？”</p>

暗夜里忽然有人开口。格雷特脚步一顿，慢慢转头：</p>

“艾略特？不好意思，刚刚吵醒你了？”</p>

“没事儿，我本来就没睡着。哎，半夜三更的，你这是去哪里啊，连灯都不点一个？”</p>

说着打个响指，前后左右，四个光球无声飘起。格雷特跟着他一起往下走，小声回答：</p>

“我改进了一下燃烧之手，想要试一试……”</p>

“燃烧之手？你学得好快啊！”艾略特赞了一句。他和格雷特一起走进暗夜里，来到法师塔后方的一片广场上。这里是法师们用来练习魔法的地方，艾略特微微凝神，向前抬手——</p>

赤红色的锥形烈焰向前喷出。五米开外，一座人形的木靶被火焰燎中，当即哔哔啵啵燃烧起来。</p>

艾略特轻轻挥手，熄灭了火焰。他转向格雷特，双眼发亮，满是好奇：</p>

“你试试！”</p>

“我可能有点慢啊……”格雷特低声回答一句。他屏息凝神，调匀呼吸，尽量让自己进入施法状态：</p>

冥想！</p>

念诵咒文！</p>

用精神力勾画法术模型！</p>

探出精神力，让法术模型和周围共鸣，注意，那个筛选空气的构型，要指向试管中的氧气！</p>

伸手，前推——</p>

轰！</p>

炽烈到发白的火焰，从格雷特掌心喷薄而出，爆发向前。</p>

十米之内，面前60度角的扇形范围，炽白火焰席卷了一切。火焰过处，人形木靶当即焚成碎屑，立在地面的一根铁桩上，爆出明亮而耀眼的，闪电一般的火花。</p>

身边，艾略特法师慢慢张大了嘴。</p>

“这……这是燃烧之手？距离比我远了一倍，火焰，火焰强了不止一倍啊！！！格雷特，你真的只是1级法师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