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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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吾深以为然。”</p>

——大陆简史·批注版。</p>

武道一途没有捷径可走，唯有千锤百炼。</p>

对于这点，当时的陈落深有体会，在陈九一记六停手刀贯入其心口时，他所思所想，皆是我的儿子能到达今天这种地步，其中受了多少苦难？</p>

生死之间的大恐惧，陈九经历过，日日枯燥乏味的修炼，在黄村那位老匹夫的鞭策下同样经历过。</p>

进而回到红楼后，长达一年的自我摧残，这个过程尽管让陈九感到痛苦不堪，却也多了几分充实。</p>

水击三千里，始于足下。</p>

陈九在清醒过来后，立马投入到新一轮的摧残中。</p>

他简单梳洗，扎入密林去捕猎，一路上走走停停，似乎在寻找些什么。</p>

林深处，陈九忽然停下脚步，捏着下巴疑惑自语道：“咦，不对劲啊，小花猫今天没来？”</p>

过往一年间，陈九与那只斑斓大虎建立起一种奇怪的默契。</p>

去年，大虎受了两只鹿腿，随即还来一整头野猪给陈九。</p>

月余后二者又恰巧碰面，陈九同样慷慨的分它一半猎物。</p>

那会这只大虎心都要碎了，心想怎么就摆脱不了你这两脚兽呢？本喵说了！只喜欢母老虎，不喜欢你！求偶滚半边噶哒去！</p>

当时它轻轻吼了几声表达意思。</p>

陈九还误以为这是在向自己道谢，回了句没关系后，乐滋滋的回到湖边。</p>

大虎最后犹豫再三，还是叼着猎物回家了。</p>

接下来的碰面，是大虎有意为之，悄悄摸摸的追寻陈九气息而来，紧接又扔下一头野猪，转身跑路时不忘吼两句。</p>

“两脚兽！本喵不喜欢你！还你的猎物！”</p>

陈九理所当然的认为它在报恩，觉得这大猫还挺有意思，安心收下。</p>

再然后，轮到陈九去找它。</p>

大虎都快无语了，心说本喵就真避不开你了呗？</p>

就这样，往后的一年里，一人一虎在各怀心思的情况下，你送过来，我送回去。</p>

其乐融融。</p>

今天该轮到大虎给陈九送猎物，因而他一路走得极慢，刻意等待。</p>

但今天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将近一个钟头过去，小花猫依旧没现身。</p>

陈九皱眉思索之际，林中深处忽然传来一声悲鸣。</p>

凄厉至极。</p>

惊起大片飞鸟。</p>

草，出问题了。</p>

陈九听出是那头大虎的哀嚎，暗骂一声，顺着声音飞速前往。</p>

一路上身形闪烁令人完全捕捉不到身影，数千米的距离不到一分钟就匆忙赶到。</p>

洼地中，陈九口中的小花猫，此刻被一只硕大熊掌按在泥水里动弹不得，身上遍布咬痕，柔软腹部上有几道巨大创口，应该是利爪所致，近乎开膛破肚，血流不止。</p>

那只浑身长满黑色毛发的巨熊，哪怕是四肢着地的情况下，也有将近三米高，与身下的老虎形成鲜明对比。</p>

按在虎首上的熊掌高高扬起，眼看就要重重拍下击碎大虎的颅骨，千钧一发之际巨熊忽然停止动作望向前方，发出声愤怒嘶吼。</p>

其中有警告，亦有忌惮意味。</p>

陈九缓缓从林中走出。</p>

巨熊作为这片森林中唯一的王，统率百兽将近三十年，幼时曾与陈寸心有过接触，正是由于当年的机缘，才能使它走到今天。</p>

不远处突兀出现的那个小不点，是熊生所见第二位两脚兽，容不得不小心，尽管这位给它的感觉，远不如当年的陈寸心，可依旧很危险。</p>

陈九忽然有种错觉，自己似乎能听懂这只丑熊在说什么？</p>

他屏蔽五感只留‘意’在，以心聆听万物。</p>

大熊见少年不为所动，再次发出咆哮声：“人类，快滚！”</p>

陈九嘴角翘起，笑的很开心。</p>

人类快滚？</p>

听懂了呢。</p>

被熊掌死死按住的大虎艰难转过头，冲着陈九发出一声悲鸣：“快跑！”</p>

这句陈九没有听懂，但大概理解其中意味。</p>

他睁开眼望向两只巨兽，说道：“你这头蠢熊，大概是自然进化到灵智初开，使得我能听懂你说话。至于小花猫嘛，听不懂听不懂，你比丑熊更蠢。”</p>

话音落下，陈九双腿轻微弯曲，整个人弹射而起瞬间来到巨熊身前。</p>

大熊兽瞳紧缩，没弄明白这种速度是怎么回事，心中生出浓浓惊讶。</p>

它放开大虎悄悄退后半步，警惕的看着少年。</p>

陈九仰头望着它，轻声道：“你应该也能听懂我说话。给个面子，放了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