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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者劳力,中者劳心,上者劳人。御人之时要切记,人的野望会随着能力与地位的提升而变大。心变了,他便不再是他。”</p>
——大陆简史·批注版。</p>
红楼藏经阁内,陈寸心与袁林师徒二人再聚首。</p>
陈寸心敲打着桌面,说道:“既然那位已经回到四方大山中,陈九也该出来了。否则,就是死了。”</p>
袁林点点头。</p>
女人沉默不语,心下有些复杂。</p>
几天前,地下城牢笼中那场惊动几人的大战,打碎空间无数,而后他们便明白,该出结果了。</p>
距离上次见到陈九,已经时隔两年。</p>
那会儿牢笼破碎伊始时,在陈寸心的授意下,陈沉前去地下城查看,却被某位老人毫不留情的赶在门外,不得寸进。</p>
期间,袁林藏匿在空间中,想借机偷摸溜进去看看热闹,同样被老人敏锐察觉到。</p>
于是乎,两个加起来快二百岁的老人家,互换一拳,打消了袁林所有念头。</p>
同为宗师境,甚至袁林还犹过半筹,可架不住对面那个老家伙是从人圣境下来的,双方对‘力’的领悟、掌控,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p>
事后袁林曾跟陈寸心直言道:“亏得你那舅舅没动杀心,否则,未来一年半载我是下不去床咯。”</p>
——</p>
——</p>
陈九最终没选择在藏经阁里‘开门’,而是在红楼后面的空地上。</p>
黄花猫太大只了,大到那个破书房可能塞不下。</p>
告诫完它原地安静等待,不可乱动后,陈九独自登楼。</p>
今天的红楼空空如也,没有络绎不绝的访客,也没有数不清的佣人等待吩咐。</p>
上到七楼,临近门前,陈九轻轻叩门。</p>
屋内,陈寸心与袁林皆是一愣,相互对视一眼有些惊讶。</p>
他们猜到门外应该是陈九那小子,可为什么没察觉到分毫气机流动?</p>
越过上三楼,成就大师境界,从此返璞归真,达到与天地中‘气’、‘力’的完美融合,旁人不得探知。</p>
两年,从三品到大师?</p>
陈寸心与袁林不相信,陈沉皱眉不语,没有发表意见。</p>
“进。”</p>
老人拽回纷乱心神,轻轻说了声。</p>
陈九推门而入,在三人身上打量了一圈。</p>
都没什么变化,老得依然老,年轻得依然年轻,血腥红唇格外引人注目,大邋遢依然邋遢,胡须上还挂着几抹油迹。</p>
一大把年纪了,还整日吃荤腥喝大酒,真有你的。</p>
陈九如此想着。</p>
陈寸心等三人,也在打量着他。</p>
如此之近的距离下,依然看不穿。</p>
呼吸平稳悠长,内海气机却仿佛压根不存在一般,没露丝毫端倪。</p>
体魄、筋骨倒是肉眼可见的凝练起来,强壮且宽厚。</p>
陈沉上前两步,平视着少年眼睛,淡淡道:“好像长高了。”</p>
陈九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没好气道:“非得成个小矮子,让你随手能敲脑袋才行么?那我还活不活了。”</p>
一如既往的嘴不饶人。</p>
陈寸心笑着道:“心境保持得不错。两年前你被带走时,我很担忧两件事,一个是你死在里面,二个就是怕你成为你舅太爷那样的人,疯魔痴狂。”</p>
袁林半天没有说话,轻眯起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陈九笑着望向他,说道:“老袁,尽管中途被舅太爷截胡,可你我二人总归有师徒的名份,偷偷摸摸的想要出手对付徒弟,不太好吧?”</p>
袁林有瞬间的愣神,马上反应过来,眉头高挑反问道:“这都能知道?”</p>
陈九微笑道:“心意动了。”</p>
袁林咧嘴一笑,捏着拳头道:“手痒痒,也想动。”</p>
狭小逼仄的书房内,袁林转眼来到少年身前,抬手一拳挥出,陈九不闪不避,握拳对之。</p>
二人身上没有半点儿气机运转流动的痕迹,纯粹拿体魄拳锋对撞。</p>
一触即分。</p>
高下却未分。</p>
陈沉与陈寸心眉头紧锁,没有说话。</p>
袁林有些恍然,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金刚体魄,可体内气机却没有丝毫波动,是隐藏的太好,还是压根不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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