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龙，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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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恒强，弱者愈弱，后者只能沦为前者的造血机器。”</p>

——大陆简史·批注版。</p>

大概一甲子前，人间出现个极致武夫，秉承无敌之心，境界超越宗师，得以媲美五百年前的那位半神。</p>

他自称为人圣境。</p>

时年，他一步跨越苍穹，去往星海与天人争。</p>

当时梅缕也在，但没有出手，因为有几个满心不服的愣头青抢先一步，被老人揍的极惨。</p>

后来，天人中序列号排名最高的那位现身，与老人做了场心境之争。</p>

这位人间武夫极致，最终没能战胜自己，输了这场，就此退回陆地，陷入到与心魔的无尽纠缠中，近乎癫狂。</p>

再后来，老人跌境，于大陆上消失。</p>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只有寥寥数位存在，坚信那老家伙绝不会死的这么悄无声息。</p>

梅缕，就是其中之一。</p>

刚才陈九说得话里，真假掺半。</p>

他的确有能力请动老人出山，但已经跌入大宗师的老人，压根做不到随心所欲的升境，或者说不敢，害怕继续迷失在心魔中。</p>

梅缕也清楚这一点，但她不敢赌，决定先听听看这混蛋小子到底想让自己帮什么忙。</p>

陈九望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梅缕，笑问道：“还没权衡好？你知道我的为人，说话真真假假，就看你敢不敢赌咯。”</p>

梅缕气笑了，竖起大拇指阴阳怪气道：“论扯虎皮做大旗，还得是你。狐假虎威的狗东西！”</p>

陈九不以为意，淡淡道：“既然已经作出决断，那咱们就接着聊。等到我气海恢复，真正踏入大师境的那一刻起，我会造一场意外之局，你掳走我，利用你的空间之力，带我去趟西北。”</p>

“西北？”梅缕蹙眉反问，不知这小子葫芦里在卖什么药。</p>

陈九摆摆手，说道：“目的与你无关，你只需想好，要不要帮我就行。”</p>

梅缕直接伸出手掌，搓了搓指尖，认真道：“不先说报酬？”</p>

“嗯……”陈九略为沉吟，说道：“暂时不能讲，那是我的底牌之一，现在暴露出来，你以后不鸟我怎么办？等时机一到，我自然会告诉你。我保证，是你很感兴趣的东西，不会拒绝。”</p>

梅缕眼神复杂，望着少年说道：“真是空手道大师，专搞愿者上钩这种事。”</p>

陈九耸耸肩，无所谓道：“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暂时设想的情景，以后未必能实现，但得先跟你打好招呼。其实我还正愁该怎么找你呢，没想到运气不错，瞌睡了你就来送枕头。”</p>

梅缕双手叉着腰，不满道：“你这副吃定了我的态度，真的很让人不爽。”</p>

陈九微笑道：“那我向你道歉，总之，我这里有的某样东西，你肯定感兴趣，我甚至打算用它，来换你的一次出手。”</p>

他的那份黑暗异能极其独特，为此，在牢笼中时，陈九还特地向老人打听过，得到的回复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异能，几百年来闻所未闻。倒是与当年天人降临地球时、所裹挟的黑暗很相似。</p>

说最后那句话时，老人表情很古怪，意味深长。</p>

这次梅缕倒不觉得少年在忽悠自己，毕竟最后肯定是他先手暴露，自己答应与否，都不吃亏。</p>

忽然，她似乎想起些什么，捏着下巴望向少年，嘲笑道：“你这算不算通敌？汉奸？要知道人类世界中，可是极其忌讳天人二字的，更别提相互间打交道、合作了。你自己都是这种人，四年前初次见面时，活脱脱的一个小愤青，恨不得拆我的骨、吃我的肉。咋滴，这几年不见，想开了？”</p>

陈九平静道：“因为那会儿的我，在面对穹顶之上的高等文明时，是畏惧的，是恐慌的。在那种极端的情绪下，我无法理智思考。其实本质上来说，好坏只是人类对生命体一厢情愿的定义，你我这种人，分什么好坏，立场不同罢了。再好的阵营，都有坏人。再坏的阵营，也有好人，概率问题而已，也分哪种角度看。”</p>

梅缕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指着自己问道：“那照这么说，我在你眼里算是好人呗？嘿嘿，跟好姐姐回穹顶坐坐呗。”</p>

陈九翻了个白眼，说道：“长得美，想得更美。你跟好人沾一点点边儿么？只是我只能找到你合作罢了。至于你们天人的大本营嘛，不敢去。因为暂且没能力做到平等对话。等我某天境界足够高时，能掌控大部分事情时，会上去坐坐的。就像今天，在拥有了自保的能力后，才敢和你聊聊天。”</p>

梅缕撇撇嘴，觉得这小子越发油盐不进，真讨厌。</p>

她随意道：“那我走了，等需要的时候再联络我，你说个号码，我记下。嗯……还真蛮好奇你那所谓底牌的东西，是个啥玩意儿。”</p>

说着，这位强大莫测的天人，竟真像凡间某个普通的小姑娘那般，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最新款的手机，</p>

看得陈九眼角直抽抽，无奈道：“你还真够入乡随俗的，有事儿打电话可还行？您是谁？高高在上的天人啊！”</p>

梅缕气哼哼道：“少在这儿跟本姑娘扯犊子，在人间，我就是个可可爱爱的小仙女！用手机怎么了！赶紧的，报号码。”</p>

“我不喜欢那玩意，容易被监听，给个隐蔽点的地址吧。”</p>

梅缕哦了声，报出一个地址让少年记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