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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陈府时,香荠已是疲惫至极,只想着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睡个天昏地暗。</p>
“小兰,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芝麻酥——”</p>
香荠提着街上买来的零嘴,回到自己的偏院里,呼唤着小兰的名字,却无人回应。</p>
“奇怪,这丫头平日里不都是守在外院等我么?不对——”</p>
这院子里怎么有这么重的血腥味?</p>
香荠脚步一滞,心下一沉,一边唤着小兰的名字一边焦急向屋内跑去。</p>
“小兰!小兰!”</p>
“嘘!别喊了,小兰就在屋内。”</p>
月光下,一窈窕的身影缓缓走出屋子,低声向香荠道。</p>
香荠怔怔抬头望去,眼前人正是明月,连忙紧张问道:“明月,小兰,小兰她怎么了?”</p>
明月长长一叹,有些悲悯地回望屋内:“还有气儿。”</p>
香荠一怔,快步走入屋内,看到屋内景象时,倒吸了一口凉气。</p>
早上还在还和她笑着嘱咐的小兰,此刻正蜷缩在角落,遍体鳞伤,血肉模糊。</p>
小兰的衣裳已破碎不堪,露出道道青紫交加的伤痕。原本稚嫩的脸庞此刻苍白如纸,汗水与血水交织,顺着她瘦弱的身躯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斑驳的印记。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鞭痕和烙印,深浅不一,触目惊心。手腕脚踝处勒出的淤痕,昭示着她曾遭受的非人虐待。</p>
她昏昏沉沉地睡在那里,听到脚步声时,虚弱无力地抬起头。她的双眼已经肿得睁不开,牙齿间断断续续地发出微弱的声音:</p>
“是香荠姐回来了么?小兰、小兰可是什么都没说,她们、没有、为难你吧?”</p>
见此情形,香荠心痛如绞,一股巨大的愤怒从胸腔中升起,又被悲哀的现实打落。</p>
她快步上前蹲下身,轻轻握住小兰冰凉的手,眼中噙满了泪水:“小兰,是我,我回来了。”</p>
小兰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似乎想要安慰香荠,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p>
香荠紧紧抱住小兰,眼泪夺眶而出:“小兰,别说话,我这就帮你上药。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p>
香荠擦了擦脸上的泪,转身就去准备白布与伤药。</p>
“她的伤口我已简单处理过了。”明月望着奄奄一息的小兰,怜悯道:“也喂了你之前做的补气血的药丸,不然小兰她——恐怕也挺不到现在。”</p>
“谢谢你。”香荠哽咽地道谢,胸腔里的怒与悲交织,几乎压抑不住,她咬牙切齿问道:“是谁?”</p>
“还能是谁呢?”明月叹了一口气。</p>
香荠默了默,不由得拽紧了手里的白布,道;“我知道了。”</p>
明月回首看了一眼小兰,垂首道:“既然你回来了,我也该走了,不然大少爷那边,难免会起疑。”</p>
香荠点了点头。</p>
夜深了,香荠守在小兰的床前,看着她遍体鳞伤的躯体,双眼渐渐染上决绝之色。</p>
“小兰,你放心,那些人,一个都逃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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