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边城歌声泪满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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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旋也觉得奇怪，远眺金墉城头，发现鼓声已停，只有大风在吹动，城墙上有只白猫趴着，肥硕的身体在沉睡。</p>

"麻仓？"</p>

看见这只白猫，墨旋像是失去了灵魂，显得失落，随后又轻轻叹了口气。</p>

城上传来一个回应："师弟，它叫归去来兮，不是你说的那个野号。"</p>

宁远闻言，颓废之情一扫而空，扫堂腿疾旋而出，瞬间突破了包围："道长，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离开！"</p>

道士墨林出现在城墙之上，青色衣衫微皱，竹箱略显沉重。</p>

他面色苍白，眼睛半睁，轻轻地抱起白猫抚摸，俯瞰着黑压压的军队，于杀气中淡然一笑："将军若真不信我已死，为何还在身边哭泣？"</p>

宁远尴尬道："那只是醉酒后的胡言，道长就当我是在放屁吧！" 墨林："无论如何，将军听我一言，保存我遗体七日已足够。刚才见你准备赴死，现在还想死吗？"</p>

"既然道长复活，宁远自然不会死！" 绣花将军高兴得像个孩子，而墨旋脸色铁青，怒视着城墙。</p>

"师兄，我就是讨厌你这张欠揍的脸。我承认你神通广大，但现在绣花将军在我的阵中，生死由我掌控，难道你还以为你能救他吗？"</p>

墨林瞥了墨旋一眼，微微点头：“同日成为师兄弟，我一直如此，你厌倦了我并不怪你，救我的将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难道你还期待别的可能？”</p>

墨旋立刻怒不可遏：“师兄，你以为我身后的是什么？西梁铁骑在你眼中算什么？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你究竟有何神通能救出你的同伴，就算你是金刚怒目，蚂蚁也能吞象！”</p>

他轻轻挥动羽扇，划破漆黑的空气，遍布山野的黑甲军队静默无声，但每一只眼睛里都藏着无尽的冷漠和漠视。</p>

墨林轻轻摆动衣袖：“在我眼里，你们的军队如同蝼蚁，微小如烛火！将军，今天有我在，无人能伤你分毫。”</p>

宁远闻言大笑，红缨脱手，袒胸露怀：“有道长在此，我无所畏惧！”</p>

“真是可笑，将军你把命运交给他人，那么离败亡真的不远了！”墨旋满脸不屑，墨林回视他：“师弟，你的焦尾龙弦现在何处？”</p>

黑衣道士怒气未消，闻言看了看将台，眼神中满是疑惑：“我们已经约定，为何此刻又提起？”墨林淡然一笑，抖抖袖口，城墙内走出一人，宁远在城下看见，来者竟是丑时生。</p>

丑时生显得有些畏惧，不敢直视下方的黑甲洪流。墨林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随后跃上城头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怀中的白猫安详平静。</p>

墨旋手持西梁铁令，命令副将传令三军，他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墨林冷笑：“师兄，你又在玩弄神秘，这次的目的，是祈雨还是唤魂？”</p>

墨林对此毫不在意，丑时生抬上一个竹箱，从中取出桃花剑递给墨林。墨林手指轻挑剑柄，瞬间城下风起云涌，剑气弥漫。</p>

“各位不必惊慌，我手中的剑非剑，你们的兵器也非刀。”</p>

墨旋听到此言面无表情，有士兵建议射箭准备，他微微挥手制止。他从小就被墨林压制，内心的憋闷和不甘此刻犹如火焰燃烧。面对这样的绝境，他不愿草率行事，给墨林留下嘲笑的把柄。</p>

当然，他现在并不相信仅凭墨林一人，就能扭转眼前的局面：“师兄，你尽管施展，片刻之后，我便下令攻城。”</p>

“师弟，你仍未理解人世，你现在活得卑微，你的卑微源于嫉妒。”墨林似乎毫无畏惧，擦拭剑身，轻轻叹息，脸上满是失望。</p>

墨旋一听这话，怒火中烧：“你又来教训我！我是穆公子的亲信，执掌西梁黑令，凌驾于十九国之上，统领天下兵马，何来卑微之谈？我有权势操控天下，你觉得我会嫉妒你？”</p>

“这正是你的悲哀，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嫉妒滋生仇恨，仇恨带来灾祸，欲望一旦失去束缚，四海八荒都会变成深渊。这些话，你理解就理解，不理解我也无能为力。”</p>

青衣道人语毕，目光充满怜悯，二人一袭青衣，一袭黑袍，犹如天地间的阴阳两极。</p>

墨旋回应：“此战之后，是非曲直自见分晓！”墨林再度长叹：“心胸狭窄者，唯有生死相搏才能终结，看来唯待你目睹我骨折筋裂，我们方能产生共鸣！”</p>

言尽于此，墨林不再多言，向丑时生微微一笑：“阁下，可以开始了，我为你击鼓助威。”</p>

丑时生憨厚地点点头，取下骷髅项链递给墨林。墨林将它挂于战鼓之上，持剑轻轻敲击，骷髅头骨大小各异，自然奏出和谐的音符。</p>

丑时生聆听入神，放开粗犷的喉咙，声音辽阔深沉，宛如一首史诗：琅琊峰，碧溪畔，书生策马翻山峦。</p>

黄粱酒，翠竹简，青梅之季竞夺魁。</p>

边疆外，安定里，士兵倚门沉睡去。</p>

忘忧果，出嫁女，过关过桥离家园。</p>

天际远，海洋深，离乡背井愁更浓。</p>

游子歌，双亲哀，染疾离世未归乡。</p>

蜡人病，纸扎铺，父母安眠于棺木。</p>

左琳琅，右乞丐，豪门盛宴满金山。</p>

黄衣道，设祭坛，幕僚犬马乱浮生。</p>

歪理邪说，颠倒是非，死者为兵生者贱。</p>

门内兵，门外客，骨肉相连又相残。</p>

长门侧，古道旁，刀剑相对再相遇！</p>

丑时生唱得越来越凄凉，最后掩面痛哭，哭得像个孩子。墨林收起桃花剑，眼神中充满慈悲，下方的军队静默无声，墨旋也怔住，手中的黑色令牌紧握，回过神后才下令出征。</p>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大军纹丝不动，冷风拂过，铁甲泛起寒光！</p>

墨旋困惑，再次下令出兵，但军队依旧不动，后方隐约有骚动，不知何故。他愤怒地咬牙：“你又施展了什么妖法邪术？”</p>

墨林淡笑，双手负后，道袍随风飘动：“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只是人心作祟罢了。”</p>

后方军营中，佘穆庄从人群中走出，一脸惊惧。墨旋与他对视，彼此都困惑不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