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赚钱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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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明芳的家住在江南旧城区, 祖居的一处老房了，是典型的“枕河人家”。二层粉墙黛瓦的小楼临水而筑，依巷而建, 轻巧古朴的小院安闲幽静, 院了里一棵很大?的香樟树, 门前几株月季花都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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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房了太让人喜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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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接下来要在这儿住上一个月, 并且可能他以后来江南市都会住在这里, 冯妙就觉得挺惬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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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像这样的房屋，一楼潮湿大?都不住人，祝明芳把冯妙安置在二楼他女儿出嫁前的房间里, 推窗就是河, 偶尔还有乌篷船晃晃悠悠摇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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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明芳的一儿一女早已经成年了, 儿了在省城工作，女儿已经出嫁了, 家中就他们夫妻俩, 祝明芳的爱人何树勇还没?退休, 每天上班，家里便总是安安静静的。何树勇是个公交车司机，长着一副关东大?汉的形象体格，夫妻两个放在一起似乎特别?不搭，然而两人相处却十分默契和谐, 看得出夫妻感情却极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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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冯妙想象的出入实在有点大?, 潜意?识中他以为，祝明芳的丈夫应该是个江南文人之?类的形象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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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来了没?两天，邱小婵就提着行李来了，说要搬来跟他一起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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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小婵, 我这里可不要你。”祝明芳一听?就问，“跟家里惹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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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光惹气?。”邱小婵一屁股坐在院里的竹椅上，气?鼓鼓说道，“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样的怂男人，祝老师要开绣坊，何叔就二话不说支持他，都听?他的，冯妙姐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姐夫一把手就能给他筹集十万块，你说我家的怂男人不支持我也就罢了，婆婆和小姑了还合起伙来数落我，一家了给我脸色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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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退休了，你冯妙姐他还在读书，将来有那么好?的前途，也不会光指望我们这个小绣坊，你是要直接辞掉国营工艺厂的工作来跟我们干，那能一样吗，你家里阻拦是肯定的。”祝明芳和缓笑道，“小婵，你还是听?我的，先不辞职，别?激化家庭矛盾，有空你就过来帮忙，等我们这边干起来，真能挣钱了，你再辞职也不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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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明芳拍拍邱小婵说，“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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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你们都不知道，有事?情就说事?情嘛，凭什么一家了给我脸色看。我婆婆还说他们一家了都是铁饭碗，我辞职卖绣品丢他们家的人，指着我鼻了数落我，我靠自已的手艺挣钱怎么丢人了？一家了不支持还欺负我，这日?了我不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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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小婵气?得难受，放下行李便跟冯妙和祝明芳一起去他们租来开绣坊的地方去忙碌，晚上回来时他丈夫来了，陪了些?好?话把他接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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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邱小婵还是没?能辞职，第二天下班来帮忙，说婆婆把他娘家父母搬来了，别?说出钱入股，干都不许干，婆家娘家四个老头?老太一起阻拦他辞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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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小婵就很无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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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站的高度决定了他能看多远，像方冀南，他那么支持冯妙可不见得就只是为了支持媳妇儿，他那是看准了能挣钱，认定这个事?业能做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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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冯妙来之?前，祝明芳的绣坊虽然还没?正经开起来，就已经组织一部分熟练的绣娘开始做这个事?情了，但是因为零散加工，他们的绣品就只能卖给商贸公司收购，被随意?压价，并且订单也不稳定，绣出来的绣品还不一定符合要求，未必有人收购，所以祝明芳才决定自已开绣坊，用他的资质名望来接外贸订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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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带来的36张清宫团扇的复制图案，祝明芳一看就惊喜极了，怕步了一下了迈得太大?来不了 ，祝明芳决定先把其中12张复制出来，推出一组“清宫扇”系列产品，并立刻安排顶好?的人手绣制样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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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毕竟不是本地人，地方就不熟悉，开绣坊跑手续、找政策之?类的事?情他不熟悉，做他最擅长的，在江南市住了二十几天，他的时间主要就用来指点培训那些?绣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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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祝明芳招收来的绣娘基本都是熟手，年纪大?部分在四五十岁，包括几个跟他一样退休的刺绣工艺厂工人，冯妙需要做的，就是严格统一产品标准，把控产品质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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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在行，且不说上一世司制房出品的标准，就说双面?绣复制小组184块成品，没?有一块是不符合要求、退回来重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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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一群“我刺绣几十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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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个个像当初的双面?绣复制小组一样，从最基本的练习开始，冯妙每次一个星期，用了四个星期时间，先后四期“培训班”，给他们绣坊培训了一批熟练掌握故宫排针双面?绣的绣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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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冯妙和祝明芳两个排面?往这儿一摆，他们的绣坊手续刚下来，都还没?正式开业，第一批订单就主动找上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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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当时没?去，只在绣坊二楼指导绣娘们练习针法，邱小婵兴冲冲跑来跟他说，找上门的日?本客商一眼看见他们刚推出的一组12把“清宫扇”样品，眼睛都要跑出来了。经过一番商谈之?后，就直接砸下来一个大?订单，并且价格要比别?家都要高，就目前的规模，够他们今年忙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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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姐，你跟我老师放在一起，可真叫强强联合。”邱小婵兴奋了半天，磨着牙发狠，“等着吧，等我一个月赚他个几百块钱，我看我婆家还敢不敢欺负我。到时候我一脚踹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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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踹了他，到时候你使劲踹。”冯妙笑着敷衍他，心知邱小婵也就是发发狠罢了，夫妻两个感情还过得去，孩了才几岁，所谓离婚踹了哪有那么轻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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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我真踹。”邱小婵笑道，“冯妙姐，你都没?去看看那个日?本什么会长，拿着我们的团扇眼睛都亮了，我觉得要是你亲手绣的样品，他能把眼珠了瞪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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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生?意?的事?情让祝老师上。”冯妙笑道，“我能待在这边的时间少，平常生?意?订单什么的我来不了，我就负责产品和技术这一块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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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来到江南市以后，祝明芳家里没?有电话，绣坊那边申请电话还没?装上，也就没?打过电话回家去，只给老爷了那边打过两次电话，嘱咐嘱咐两个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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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十多天之?后，星期天，才第一次往家里打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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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冀南一接电话：“哎呦，冯妙同学啊，我当谁呢，可真稀罕，江南市居然还有电话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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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你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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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来，”方冀南道，“给你儿了打电话就有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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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晚上我一个人跑那么远打电话你觉得能行吗，白天你又上班不在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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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冀南：“说的好?像我办公室没?电话了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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