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洋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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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江洋大盗之子刘一哲十七岁那年，竟然在无锡家乡的铁匠铺打磨蝴蝶镖，店铺铮铮作响。</p>

“刘一哲，你让我打磨这些玩意儿做什么？”铁匠用锤子捶着用火烙红的蝴蝶镖。</p>

“没什么，主要是为了玩。”一哲双手抱臂，开口道。</p>

“刘一哲！”忽然，铁匠放下了锤子和镊子，走上前一推一哲的头，“你再这样玩些有的没的，整天游手好闲，我跟你娘说去！”</p>

“大叔，我娘不管我。”一哲很是无奈。</p>

“刘一哲，我跟你说在前面！”铁匠一打刘一哲的后脑勺，“你敢用这些打来的飞镖去暗伤别人，不用等你爹回来，有你受的！”</p>

“知道了知道了，我爹不回来。”一哲摆了摆手，在衣服中掏着银两，“这回多少钱？”</p>

“二十两！”说着，铁匠伸手比了一个数字。</p>

“哎，抢钱呢，大叔！”一哲上前，“上次十两，今天二十两！”</p>

“我总得为了保着你多收一些吧？”铁匠看向了一哲。</p>

“行，知道了。”无奈，一哲递过了银两。</p>

不久，一哲拿着铁匠打造的蝴蝶镖走出了铁匠铺。</p>

谁料，街上的孩童竟然拉着手，转着圈，唱着新编的歌谣：“刘一哲，刘一哲，大盗之子刘一哲，攀岩走壁闯南北，他爹失踪十年载，至今仍是未归人，江洋之大何处寻，何处寻？”</p>

然而，面对那个失踪了近十年的父亲，一哲早已麻木，甚至淡忘，只见，他穿过了繁华的闹市，来到了一片浩渺的湖畔边，坐在湖边。</p>

“别跑，站住！”忽然，身后树林传来了一阵喊声。</p>

刘一哲猛地回头，顿时一愣，只见，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子追着一匹白色的鹿！</p>

“九色鹿！”一哲大惊，立马起身，追了过去。</p>

九色鹿从一根倒下的枯木上跃了过去，那个女子轻盈跃起，用手一撑枯木，也跟着跃了过去！</p>

“站住！”那个女子一个转身，摇起了手上的迷心铃。</p>

顿时，迷烟四起，周边爬来了不少蜘蛛、蝎子、蜈蚣等毒物，将九色鹿团团围住。九色鹿一跺前蹄，身后散发金光万丈，向四周袭去，很快，那些毒物纷纷向后退去！</p>

“住手！”一哲忽然从空中落下，扑向了那个女子。</p>

只见，一哲直接将那个女子仰面扑倒在地，顿时，空气仿佛静止，两人四目对视，心头小鹿乱撞，谁料，那个女子忽然扇了一哲一巴掌！</p>

“我……不是故意的……”一哲一愣，立马起身。</p>

“你谁啊，坏我好事！”那个女子起身推开了一哲。</p>

一转身，只见，九色鹿已经远去，那个女子立马追了过去！</p>

“哎，喂！”独留一哲一人在她身后喊着，很是无奈。</p>

傍晚，一哲回到家中，大门敞开着，他的母亲正做好晚饭摆上了饭桌。</p>

“娘，我回来了。”一哲走了进去。</p>

“还知道回来！又上哪去了？”母亲看向了一哲。</p>

“娘，我去了一趟镇上，快端午了，想买些粽叶。”一哲上前，“不过好像那个小贩不在。”</p>

“罢了罢了，大不了明天再去一趟。先吃饭吧，还有几个菜我去端。”说着，母亲转身进入了灶间。</p>

“娘，我还有点事情，你先吃！”说罢，一哲离去。</p>

只见，一哲来到了父母的房间，推开了一个箱子，翻开了一本日记，一手拿着蝴蝶镖，按照上面的图片仔细端详着。与此同时，箱子中还有一把天锁断魂刀和一个乾坤袋……</p>

十年前，刘一哲的父亲刘博启在江湖上莫名销声匿迹，一直以来刘一哲和自己的母亲隐居在江南，过着安逸的生活。</p>

然而，一哲父亲的日记本上面记载着每一次他父亲盗取宝物的经过以及宝物最终的去向。在母亲看来这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日记，谁料，在翻阅中一哲似乎发觉事实并未那么简单。</p>

日记截止于十年前的六月中旬，也就是他父亲消失的那一天。他父亲究竟去了哪里？是被囚禁起来了，还是被人暗杀了？江湖上不为人知。然而，一哲有一种预感，父亲还活着。</p>

后来，为了调查他父亲的下落，每到夜里一哲就以他的名号到处盗取各仙派的名门法器，希望以这种方式引他出来。</p>

从日记中，一哲得知唐门女飞贼常佩佩，以及峨眉派的玲珑师太涉及过他父亲的人生。虽然，女飞贼常佩佩已经离去，但并不代表着线索中断，至少，玲珑师太还在。故，一日，一哲假借偷取她的玉簪子为由潜入了峨眉派。</p>

这晚，一哲蒙着脸，早在屋顶上伺机而动，勘察着峨眉的地形。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哈欠连连，终于等到了亥时，也就是峨眉派弟子睡觉的时间。看着她们一个个从澡堂走出，进入房间，他知道，他的时机成熟了。于是，他从屋顶上跃了下来，稳稳落地。</p>

很快，一哲找到了玲珑师太的房间，悄悄来到窗边，在窗户上捅了一个洞，向里边一瞧，只见玲珑师太紧闭双眼，盘着腿在床上打坐，那枚玉簪子就插在她的发髻上。</p>

于是，一哲将一段短竹插入了洞口，向里边吹迷魂香，看着玲珑师太侧卧倒下，他欣喜万分，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p>

然而，当一哲走近她，将手伸向玉簪时，她突然睁开了眼！</p>

只见，她一掌打向一哲，正中一哲胸膛，一哲一个侧身旋转避开。她用手一撑床榻，一阵旋转，直接从床上跃了起来，向一哲一阵连环踢，一哲举着胳膊抵挡，连连后退。无奈之下，他甩出了天锁断魂刀，不幸，却被玲珑师太单手接住！</p>

她拽着一哲的铁链，稳稳落地：“你是何人，说！”</p>

“哈哈哈哈！”一哲压低了嗓音，“我乃江洋大盗，刘、博、启。”</p>

“你说什么？！”</p>

说罢，一哲扔出了蝴蝶镖，玲珑师太一个后仰避开，乘她不备，一哲收回了天锁断魂刀。谁料，她的速度之快，就在那一刹那，她一个瞬移冲了过来，一掌向一哲迎面打来。</p>

飘雪穿云掌！！！</p>

一哲一愣，只觉迎面而来的狂风使他睁不开眼，身上的内力更是使不上半点，只得连连后退，直到身体贴上了房梁柱！</p>

怎料，玲珑师太突然停了下来，此时，她的手掌离一哲的脸只有一厘之差！她竟然不杀他，一哲心中悬着的大石头可算是落地了。</p>

“你连我的三成功力都接不下来，根本不是刘博启。说，你到底是谁！”</p>

“哼哼，我就是……”</p>

突然，一哲扔出了霹雳弹，顿时烟雾四起，他破窗而去！</p>

“大胆小贼！！！”怎料，就在这时一群峨眉弟子循声赶来，纷纷拔出了利剑，挡在一哲面前。</p>

于是，一哲又从衣兜里取出了六枚霹雳弹，双手抛了出去。只听见耳边“噼啪”声混着咳嗽声，等烟雾散去，他早已逃之夭夭！</p>

这时，镜月带领着一批弟子冲进了玲珑师太的房间。</p>

“掌门！”</p>

“镜月。”</p>

“弟子办事不利，刚才让那贼人给逃了。”镜月行礼道。</p>

“不碍事。那贼人中了我一掌，想必也伤的不轻，不会再回来了。”玲珑师太淡淡说道。</p>

“掌门，你的玉簪子！”镜月突然开口道。</p>

“玉簪？”玲珑师太伸手摸了摸发髻，摘下一看，不免一愣，玉簪竟然被掉包成了一根树枝！！！</p>

虽然，至今为止，这件事已过去了一年，但是玲珑师太始终耿耿于怀的是那个名字，对，就是刘博启。</p>

数十年前的某一夜晚，官兵们追着一个女子跑着。</p>

“抓住常佩佩重重有赏！”</p>

“站住！”</p>

“女飞贼别跑！”</p>

“放箭！”</p>

话音刚落，官兵们就一字排开，曲着膝，挽着箭，拉开弓步。只听“唰”的一下，体型娇小的常佩佩穿梭于漫天飞舞的利箭！忽然，脚下一不小心踏空，从屋顶上摔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名男子旋转起身，一把搂住了她的腰，稳稳落地，忽的转弯，捂着她的嘴，拐进了一处折角。</p>

常佩佩误以为是敌人，拼命地挣扎。</p>

谁料，男子开口道：“想活命就安静点！”</p>

“去那边看看！”这时，一群官兵跑了过来。</p>

顿时，连空气都禁止了，紧张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p>

“哎呀，那里都死胡同了，怎么会有人呢？”官兵头子从他们身后走来，“去别处看看去。”</p>

“是。”</p>

渐渐地，那群官兵走远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p>

“诶哟！”</p>

常佩佩突然咬了男子的手一口，男子这才松开了手。</p>

“我好心救你，你为何……”</p>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p>

话音刚落，男子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另一只手还搭在她腰上，于是立马放开她。</p>

“抱歉，刚才多有得罪。”男子立马行了个道歉礼，“不过，姑娘为何要从事这一行？”</p>

一抬头，却见常佩佩已经走远，男子立马追了上去，挡在她面前：“姑娘若是同意，不如就让在下保护姑娘如何？”</p>

“不必。”常佩佩淡淡说道。</p>

然而，常佩佩每走一步都被那名男子拦下。</p>

终于，常佩佩忍无可忍，拉下了遮面布：“你到底想怎样！”</p>

顿时，男子脸上一阵滚烫：“好……好美……”</p>

常佩佩可不想搭上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拨开他，径直向前走去。</p>

“哎哎哎哎！”男子忽然回过神来，再次双手将她拦下。</p>

“你到底想怎样啊！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常佩佩再次拨开他。</p>

“我救了你诶！”那名男子似乎还想暗示什么。</p>

“我有心上人了。”说罢，常佩佩便不想搭理，径直向前走去。</p>

“什么？！他在哪里，你让他出来！”眼看她越走越远，那名男子突然在她身后喊道，“如果不嫌弃的话，还请姑娘收我为徒！”他行礼道。</p>

常佩佩却跃上了墙头，渐行渐远……</p>

“哟，不错嘛~”男子双手叉腰，一笑，“我们还会再见的！”</p>

数日后，一夜，常佩佩得手后飞上了屋檐，没走几里路，突然，再次与那名男子相遇。</p>

“怎么又是你！”常佩佩很不耐烦，“快让开，让官兵看到你就不好了。”</p>

“我才不怕呢~”谁料，那名男子挡在她面前，怎么都不放她走，“你都不怕，我怕啥？对了，我叫刘博启，上次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不知姑娘叫啥呀？”</p>

“你让不让开？”</p>

“当然不让，你还没收我为徒呢！”</p>

“你比我大那么多，还认我为师父？”</p>

“这有什么的，又没人规定师父一定是岁数一大把的。”</p>

“好，是不是我答应收你为徒，你就不再纠缠我？”</p>

“你说呢？”</p>

“那我答应收你为徒。我叫常佩佩，你别再跟着我了。”说罢，常佩佩拨开他，径直向前跑去。</p>

“徒儿拜见……哎，等等我啊，师父！”那名男子再次追了过去，“你就没什么要教我的吗？”</p>

常佩佩停下，皱了下眉头：“好，我教你。看你轻功不错，不知道你的胆量如何？”</p>

“那是自然。”</p>

“先别高兴，干我们这一行的胆量都是一流的。敢不敢偷十块玉回来？给你一个月时间，到时候我要亲自检查。”</p>

“就那么简单？”</p>

“你还想怎样！”</p>

“好好好，偷就偷。”说着，那名男子举起了手掌。</p>

“你想干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