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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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京城某家小酒馆内，一哲独自一人买醉。</p>

“罗小霖走了，梵尔娜走了，走吧走吧，都走了~刘一哲啊刘一哲，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举着酒杯喃喃自语道。</p>

这时，小二走了过来，客气地说道：“这位客官，小店已经打烊了，您还是尽早回去吧。”</p>

“回去？我回哪去啊？”一哲突然一把揪过店小二，一脸醉意，“你告诉我，人为什么要有分离啊？”</p>

“这……客官，这您可问对人了。以小的看，‘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大概是最好的解释了吧。”说着，小二收拾了一下他的桌面，转身离去。</p>

大街上，一哲举着酒壶，醉醺醺的向前走着。忽然，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下起了瓢泼大雨。行人们一个个都护着头，慌乱地向家跑去，只有一哲一边淋着雨，一边缓缓走着。</p>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呵……”一哲笑着，嘴中念念有词，向前走着。</p>

突然，“哐当”一声，酒壶摔碎在地，一哲摔倒在一处房屋前，扭头吐了一地，不久，便醉了过去。大雨打湿了他的头发、面颊、衣裳，他仰着头，闭着眼，半张着嘴……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扇门的牌匾上竟然写着“净身房”！！！</p>

翌日，一哲顶着个晕乎乎的脑袋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迷糊中看到了屋内的布置，瞬间清醒过来，立马坐起，掀开被子一看。</p>

“好险好险，裤子还在啊……”他吓得一身冷汗，立马从床上翻下，穿上他的长靴。</p>

“年轻人。”这时，走来一名老者，手持小刀，步步逼近，“生活不易吧，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p>

“喂喂喂，什么生活不易啊！”一哲大惊失色，“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你想干嘛！”</p>

“别担心，老夫的技术可是一流的，手起刀落，保证你满意。”说着，他扬起了小刀，脸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p>

“不劳您费心了！”一哲立马推开老者，飞奔着跑了出去。</p>

就这样，不知跑了多久，终于，他再也跑不动了，扶着一棵大树喘着粗气。</p>

“没跟来吧？”一哲回过头望了望，终于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靠着大树坐了下来休息。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灵光一线，心想：这一招未必不可。我要闯皇宫势必九死一生，到时我爹的下落没打听到自己还丧了命，多不划算~要不，借个假太监的身份来使使？</p>

“元宝！”忽然，一哲目视前方，只见，那只花色的宠物猪嘴中叼着天锁断魂刀，“哐啷哐啷”，慢悠悠地向前走来。</p>

就这样，一哲抱着宝贝坛子来到皇宫前排队。</p>

当轮到他时，宫里的太监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他手中的坛子，淡淡说道：“打开。”</p>

一哲犹豫半天，还是揭开了盖子，太监往里面一看，不禁捂住了鼻子：“我去，这是你的？！”</p>

“是小人的……”说着，一哲捏尖了嗓子，假哭着，“要不是活不下去了，谁愿意来宫中做这份差事啊，呜……”</p>

“哎，行了行了，叫什么名字啊？”太监皱着眉问道。</p>

“小人名叫刘一哲。”一哲抹着眼泪，佯装啜泣，“利刀刘，一二三四的一，先哲的哲。”</p>

“刘、一、哲。”太监默念着，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接着，发给他一块牌子，一套衣裳，“行了，御膳房还缺人手，你就去那里吧。来人啊，带他过去。”</p>

“是。”这时，上来另两个小太监，带着一哲进了宫。</p>

一哲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偷偷一笑，心想：这么容易啊，想不到街边随便买的牛鞭那么有用，嘻嘻~</p>

“就是这里了。”不久，两个小太监带着一哲放完东西，更完衣，来到了御膳房。</p>

“那就多谢两位姐姐，哦不，两位公公了。”一哲刻意捏尖了嗓子，行礼时不忘递上了一袋碎银子。</p>

“哟，还挺懂事~”两位公公手下银子，对视一笑，又看向一哲，“诶，我们有言在先哦，这宫里可不比在外头，凡事啊机灵着点。”只见，其中一个太监用手指戳了戳一哲的脑袋，</p>

“诶，是是。”一哲佯装客气道。</p>

那个太监向另一个太监一扬手，转过身去：“我们走。”</p>

一哲看向两个太监，“不知两位姐姐，哦不，两位公公要去哪呀？”</p>

“这是你该关心的事吗？”其中一个太监回过头，一脸不满。</p>

“哎呀，小人多嘴！”一哲连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行礼道，“那就恭送两位公公了。”</p>

望着两个太监走远，一哲吐了吐舌头，转身进了御膳房。</p>

“哎，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这时，忽然又被御膳房的总管叫住。</p>

“哦，我叫刘……”一哲连忙反应过来，低声下气道，“小人名叫小哲子。”</p>

“哦，新来的，我们出去有点事。”御膳房总管走了过来，将手搭在一哲肩上，“我们回来之前呢，你和他们两个，把菜都切了，柴都劈好。”御膳房总管看了眼两个满面尘灰，蜷在角落里干活的小太监，“听见没？要是没做好啊，小心你的脑袋！”</p>

说罢，御膳房总管用手指狠狠抵了一下一哲的额头，向后一挥手：“我们走。”</p>

就这样，御膳房总管带着一群小太监走了出去。一哲望了眼桌上成山的菜料，不免目瞪口呆！</p>

“小心脑袋。”一哲走上前，拔出案板上的菜刀握在手中一转，剁下半颗白菜，“小爷我离家以来还没受过这等气！”</p>

“哎哟，还小爷呢~”那帮太监走了不远后，其中一个满面尘灰的小太监走了过来，将手臂靠在一哲肩上，“新来的，我们可告诉你，在这里啊，人人都是太监，只有新来的和旧来的，谁干活谁休息啊，就看谁资格老~”</p>

“哦，是吗？”一哲戏谑一笑，突然抽开了肩膀，那个太监往前一冲。</p>

“哎哟！新来的，你找打啊！”那个太监指着他，不满道。</p>

“谁资格老，是吧？”一哲突然举起那把菜刀，离那个太监的额头只有一厘远。</p>

“你你你你，你想干嘛！”那个太监吓得直打哆嗦，另一个则吓得不敢出声。</p>

“你们两个也是新来不久的吧，就算我把你们杀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现在，谁资格老啊？”一哲一把揪过那个太监。</p>

“你……你老你老……”很快，那个太监吓得妥协了。</p>

“我老，小爷我老吗？”一哲晃了晃菜刀，吓唬道。</p>

“不老不老，我老我老……”那个太监笑着求饶到。</p>

“叫哲哥。”说着，一哲松开了他。</p>

“是是是，哲哥，哲哥。”那个太监连忙满脸堆笑的搬来了凳子，用袖子擦了擦，“哲哥，您请坐，请坐。”</p>

一哲却不屑一顾，用手一撑桌子，坐了上去：“别看我是新来的，宫里的规矩呢，我也多少懂一点。简单来说就是，谁懂事谁晋升。我呢，和那帮人不一样，不会打你们，也不会骂你们，只要为我办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p>

“哲哥，可你一个刚入宫的能给我们什么呀？”那个太监问道。</p>

“谁说我是太监了。”一哲否认道，“没听出我的声音跟你们不同吗？”</p>

听到这儿，两个小太监大吃一惊：“你是……假假假，假太监！”</p>

“这可是欺君之罪，你就不怕杀头吗！”另一个小太监也走了过来。</p>

“是啊，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一哲伸了个懒腰，“不过，我一个无牵无挂的人怕啥？”</p>

“死都不怕啊……既然你那么厉害，为什么要进宫受这等委屈啊？”</p>

“唉，知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得不到重用吗？”一哲单手托着脑袋，另一手转着菜刀。</p>

“为什么啊？”听到这儿，两个小太监好奇地凑了过来。</p>

“就是因为你们不该问的问忒多了。”一哲直起了腰。</p>

“哦……”两个小太监立马捂上自己的嘴。</p>

“还有，今天你们听到的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听见没！”一哲向他们晃了晃菜刀。</p>

“是，是，哲哥。”</p>

夜晚，一哲身着夜行衣，从太监的房间出来。只见，他匆匆离去，翻上了围墙，不久，围墙下一群禁卫军经过。当他们路过时，一哲一跃而下，直接将最后一名禁卫军打晕拖进了树丛中，不久，换上他的衣服跑了出来，迅速跟上大部队。</p>

谁料，前面那名禁卫军突然回过头来，看到一哲正在整理头盔：“你小子刚才人呢？怎么没了踪影？”</p>

“哦，我……刚才闹肚子呢，去方便了一下。”一哲冲他笑笑。</p>

“你的声音怎么……”</p>

“啊？哦，可能是感染了风寒吧，嗯，咳咳。”说着，一哲假装咳了几声，接着，试着套起了话，“对了，我们要上哪巡逻啊？”</p>

“你小子怕是病傻了吧？当然是去珍宝阁咯。”</p>

“啊，珍宝阁啊，哦哦，想起来了。”</p>

坏了，竟然不是去天牢的！一哲心想，不过也好，正好去探探昆仑镜的下落。</p>

于是，他接着问道：“对了，兄弟，话说那昆仑镜也放在那吗？”</p>

“昆仑镜？你问那干啥？那面镜子事关十年前的一起偷窃案。我们做禁卫军的向来只管巡逻，哪管那么多？对了，你小子怎么今晚问题那么多！”</p>

“咳咳咳！”这时，禁卫军统领从前方走了过来，“废什么话呢！”</p>

“快，别说了。”那个禁卫军撞了一下一哲。</p>

一哲抿了抿嘴唇，心想：都十多年了，竟然还有人记得，看来我爹当年的举动不小呀！至于那面镜子长什么样呢？好在我爹在日记上画过昆仑镜的图像，到时自己找就完事了。</p>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珍宝阁，禁卫军统领掏出钥匙，开门而进。只见，禁卫军统领带着他们转了一圈，一哲都未见到昆仑镜的影子。然而，当他们来到一座石门前时，禁卫军统领突然停了下来。</p>

只见，他伸手抚摸着石壁，突然按动了石壁上的一处机关，顿时，“唰——”的一声，石壁升了起来。</p>

一哲一惊，立马将目光投向里面，只见，那是一个封闭的密室，中央是一个玻璃罩，里面摆着一面蓝色的镜子，散发出淡淡的光芒。</p>

“嗯。”禁卫军统领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再次按动石壁上的机关。</p>

一哲刚想动手，一摸后背，却发现天锁断魂刀没有一起带来。</p>

只听，“唰——”的一声，石壁落了下来。</p>

无奈，一哲只好混在禁卫军中原路返回。就这样，一哲从后门回到了太监的休息室。</p>

“唉——”一哲长叹一口气，脱下了夜行衣，随手往床上一扔。</p>

“哲哥，去哪了？”</p>

“怎么那么晚回来？”</p>

早上的两个小太监立马围上去驱寒问暖，对一哲又是捶腿，又是揉肩的。</p>

只见，一哲向他两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凑近：“你们知不知道皇宫内关人的地方在哪？”</p>

“哲哥是指天牢？”小太监小声说道。</p>

“不错。”一哲点了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