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独立团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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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朱天明刚一回到新军驻地自己的小院中。</p>

就看到舅舅陈忠恕从客厅内迎了出来，满脸的喜色道：“天明，你那个火药的制法我命人试验过了，效果惊人呀。”</p>

朱天明赶忙上前行礼，将舅舅让进客厅中落座。</p>

陈忠恕道：”天明，你这个火药制备之法从何处得来的？不但效力提升了倍余，而且残渣极少。用此药装填火铳，简直是威力倍增啊。”</p>

朱天明笑道：“舅舅过奖了，这是皇上和我反复试验之后所得。”</p>

陈忠恕惊到：“皇上竟对火器火药也有如此造诣？”</p>

朱天明答道：“是呀，当今皇上文武全才，实是天纵奇才呀。”</p>

陈忠恕道：”如此，看来我大明中兴有望了。我已连夜让工匠依照此法制了新式火药三十余斤，今天都给你送过来了。随后所有火药均按此法生产，你这边如果需用，随时让人来工部领取。”</p>

朱天明谢道：“多谢舅父大人鼎力支持。”</p>

陈忠恕挥了挥手笑道：”哎~一家人何必客套，再说这可是利国利军之事，无论于公于私我都会帮你的。”</p>

朱天明又道：“舅父大人，敢问制定及校准度量衡之事可是工部负责？”</p>

陈忠恕点头道：“正是。”</p>

朱天明道：”如此，外甥有件事相求舅父大人帮忙，请问舅父可否请出嘉靖牙尺，以精钢为材质精确复制十把。</p>

每尺均匀等分为三十二份，用极细的直线标记下来，每份再均匀等分为十份，用等短些的细线标记下来。这十把尺子一定要力求精确。”</p>

陈忠恕道：“这不成问题，我回去即命工匠制来给你。”</p>

送走了舅舅陈忠恕，朱天明开始马不停蹄的绘制所有需要的实验用玻璃器皿的图纸，并配以详细的说明及要求，一直忙到半夜才完成。</p>

第二天午饭过后，崇祯皇帝的銮驾在锦衣卫大汉将军的簇拥下来到了新军驻地。</p>

朱天明带着李炬、朱元锡率领军容整齐的一千两百名新军全副武装的列队迎接皇帝銮驾。</p>

李炬、朱元锡及所有士兵全都身着崭新的加棉布甲，</p>

只有朱天明一个人穿了一领金光闪闪的鎏金山纹甲，配有鎏金臂甲、鎏金腿甲和鎏金胫甲全套，头上戴着一顶错金螭虎纹凤翅盔，手中握着一杆马槊，显得异常骚包。</p>

朱天明赶忙带着李朱二人上前迎驾，一阵哗啦哗啦的甲叶声响。</p>

朱天明来到龙辇之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末将恭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p>

崇祯步下御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词是从评书里学的吧？好了，爱卿平身吧。”</p>

朱天明口称领旨谢恩，却依然跪在地上没有起来。</p>

崇祯又说了一遍爱卿平身，朱天明谢恩后依然没有起身。</p>

崇祯好奇的问：“什么意思？难道还得给你个红包才起来吗？朕出来身上也没带钱呀。”</p>

朱天明脸涨得血红，尴尬的说了一声：”盔甲太重了，起不来了。”</p>

说罢回头对李炬和朱元锡说：“你俩快过来，把我拔起来。”</p>

李朱二人也是颇为尴尬的冲着崇祯皇帝笑了笑，赶快上前，一人抓住一只胳膊用力一拉才把朱天明拔了起来。</p>

崇祯皇帝捂着嘴偷笑道：”不是有统一制式的棉甲吗？你从哪弄了这么一身穿？倒是威风的很，穿着感觉如何？”</p>

朱天明不好意思的回道：“那棉甲看着太土了，跟建奴的八旗兵似的。今天算是我第一次正式领兵，所以想穿得骚包一些威风威风。</p>

昨天连夜去求成国公借来的。帅倒是真帅，就是又冷又重，实在难受。”</p>

崇祯忍着笑问：“你这可是堂堂的全火器部队，作为主官，你拎着根马槊干什么？”</p>

朱天明更尴尬了，小声嘟囔道：”盔甲实在是太重了，火枪又不适合当拐棍，只好让人去找了杆马槊拄着。”</p>

崇祯憋着笑，劝解道：“别挺着了，赶快去换上棉甲吧。”朱天明坚定的回答道：”</p>

不行，死也得挺着。装逼就得装全套，装半套算是怎么回事。”</p>

闻言崇祯皇帝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带领随员跟着晃晃悠悠的朱天明来到了校阅台前，示意一名大汉将军躲在身后，把朱天明推着上了校阅台。</p>

校阅台上早已准备了一把交椅，崇祯皇帝端坐其上，朱天明侍立在侧。</p>

李炬上前请旨操演，崇祯应允后李炬举起令旗开始指挥部队操演火器阵法，数度变阵之后，又选取三百名士兵演示了三线齐射战法。</p>

看过操演崇祯很是满意，本来准备好的一篇激昂澎湃豪气干云的演讲稿已经背的烂熟于胸。</p>

可一抬头看到了晃晃悠悠双腿直哆嗦的朱天明，一股笑意冲脑而上，一下子就把要讲的内容忘了个干干净净。</p>

于是起身硬着头皮走到台前朗声说道：“将士们，你们原本都是我大明最为精锐的三大营兵士。朕让朱将军以守卫皇庄及行宫的名义，从京城三大营中精心挑选出你们组建了这支新军。</p>

估计你们中有些人会感到奇怪，无非就是给朕守着园子，何至于要你们这些精锐中的精锐来做。</p>

但朕今天就告诉你们，你们这个千户所并不是一支普通的守卫部队，而是我大明强军的希望。</p>

朕将给你们最新最强的武器和战法，最好最优的待遇和补给，当然你们也要承受最苦最严的训练和战争。</p>

朱将军将会带领你们成为纵横天下的强兵。你们中的佼佼者将会进入我大明的各支军队担任军官，把你们在这里学到的也教给你们的士兵。</p>

带着朕的信任与希望，将整个大明所有的军队都改造成像你们一样的强兵。</p>

从今天开始你们这支部队的名字就叫做‘独立团’，你们将独立于所有衙门之外，只受朕和朱将军的节制。</p>

你们就是朕最信任的天子亲军，也是整个大明的希望。明军万胜。”</p>

这些原本以为自己只是看门护院的新军军士一下明白了自己这支部队的使命和意义，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豪。</p>

听到了皇帝的喊声，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喊道：“皇上万岁，明军万胜。”</p>

听着士兵们此起彼伏的喊声，一阵阵的豪迈与欣慰涌上心头，随即命人传旨尚膳监准备猪羊美酒送来驻地，晚上要和众将士在校场饮宴。</p>

随后朱天明正式任命李炬为新军千户，朱元锡为副千户以及各百户、总旗、小旗。在众军的欢呼声中，崇祯走下了校阅台和朱天明来到了他的小院中。</p>

一进客厅，朱天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崇祯笑道：“快脱了吧，别在这显眼了。”</p>

说罢就叫来两名大汉将军帮着朱天明脱掉了全身的铠甲。脱掉铠甲的朱天明才爬到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p>

崇祯笑着说：“你可真给朱家丢人，你家历代先祖就是穿着这副铠甲纵横沙场的。</p>

尤其是当年东平王在滹沱河，穿着这身战甲仅率三十余骑与耿炳文所率数万兵马列阵而对，纵马冲阵斩杀数百人，降者三千余，耿炳文数万大军溃散而逃。</p>

想想那是何等的威风，再看看你。。。哎~~~这算是基因突变了吧。”</p>

朱天明被说的不好意思了，勉强站了起来，嘿嘿的笑了两声。</p>

崇祯指着身边几人介绍道：“这三位就是你指名要朕请来的孙元化、宋应星和毕懋康。”</p>

闻言朱天明大喜，抢步上前深深一揖道：“小子朱天明见过三位前辈，小子盼三位到来如大早看云雾一般。”</p>

厅中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过了好一会儿崇祯突然醒悟道：“笨蛋，那是大旱望云霓，这个烂梗这里没人听得懂。”</p>

朱天明汗颜道：“也是，也是。”</p>

几人这才明白，一阵的开怀大笑。崇祯皇帝又介绍道：“这位就是朕跟你们说的朱天明，乃是一位旷世奇才......”</p>

说着有点心虚的又补了一句：“朕知道以现在的情况，可能没有什么说服力，你们相处久了就会明白的。”</p>

宋应星笑着接口道：“这位朱小将军年纪轻轻便有志于百工之学，实属不易呀。至于......小节而已，无甚所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