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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和衙役被车夫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弯腰弓背的这是做什么?难道地面上有福钱要捡一捡?!</p>
马车里突然伸出一只短小而圆胖的手,撩开了帘子,踩上了车夫的背,头居高临下地伸正了,最先落到眼里的是来福和衙役两人。</p>
怎么都是呆呆愣愣的,也不上前来搭把手。小胖手不悦,春阳县衙的人真是没规矩,竟敢怠慢于他。</p>
“那个瘦子,你过来。见到老爷下车,怎么不过来扶一把。”</p>
瘦子?衙役比较了身形之后,原来叫的不是自己。退后一步,回到了门口,把来福显了出来。又瞅着来福,发现他也不害怕,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又在想坏主意吧。</p>
来福在外一向是除了楚锦城谁都不怕,从来自诩只认一个少爷。</p>
其他老爷都靠边站,不认识!</p>
“不知是哪里的老爷?出门轻车简从,教人不好认人呀!这里可是春阳县衙,学子都要守一守规矩。”</p>
来福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来人或许是个炮灰,推动剧情的,他就勉为其难问一句。</p>
马车上的人就这么站着,半点没有说话的意思,眼看就要继续僵下去,倒是弯腰曲背的车夫瓮声瓮气回话:“临县县丞董思量,按府首命令协助春阳县县试。”</p>
看得出来,这车夫已经有点承受不了老爷的尊躯了。</p>
来福一头雾水,他跟着少爷没看见有这一条规定,也没有收到过公文,“哪里来的骗子。”</p>
应该不是骗子!</p>
一直竖着耳朵的衙役暗道不好,他把昨晚县丞托付自己的事情给忘了,跑下来拉过来福,说了几句。</p>
来福虚虚道了罪,不情不愿地去马车边站着,准备搀扶这位董县丞。</p>
“不用你了,我看你规矩不好,今天大日子没个眼色,还是换人妥当些。”董县丞一锤定音,不等衙役搭手,自己就踩着车夫下来了。</p>
有腿还在这里为难人,也不是个好人,兴许比他还死得早。</p>
来福挨他一道说,这厮讨厌归讨厌,但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正好借题发挥,于是准备先一步去找人过来替换,被衙役叫住了。</p>
“你等会儿,这位董县丞规矩大,你若是抢在了他的前面,小心挨板子。”</p>
来福听劝,老老实实目送董县丞一个人进了宅子,这个车夫怎么回事?他指了指车夫问旁边的衙役,怎么不进门随侍?</p>
“租车行的,送到了就自己找地歇着,约定了时间办完了事再过来。”</p>
所以规矩大的董县丞,他竟然一个人来的,过来送死的没错了。</p>
“老哥,我确实不太懂门口的规矩,为了不给你添麻烦,准备换个人过来,让你不用一直担惊受怕。”</p>
说完也不管人回答,来福自己就跳进去了,将不稳重的人设进行到底。</p>
衙役笑着挥挥手,赶紧走,他收了钱,若是办不好事情,后头的日子不太好过。</p>
有来福这个县首的心腹在,他心里挺紧张的,连帮来福找人替换的事情都拒绝了。</p>
不一会儿,出来了个熟悉面孔,衙役摸了摸钱袋子,以为是来替班的。自信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干私活,谁知这小子出了大门,作势直接往台阶下冲,他一把拽住。</p>
那人让他放手,说县首下令让找几个大夫,彰显县首的仁德之心,防备学子们突发恶疾,影响县试。</p>
距离学子进场还有两刻钟,衙役觉得时间充裕。</p>
前头两条街好几家医馆,他等此人回来,再把人拦住,心里已经不指望来福能换个人来,准备一个人扛这检查的事情,又害怕真出事,一直留心刚出门的人。。</p>
赶在进场的时间,请人的衙役回来了,他身后只有一位老医师。</p>
其他医馆人满了,馆主见县首是个好说话的,都不想放弃生意,最后推了位街边摆摊的老医师过来。</p>
“等等,张大,你留下,来福刚才说了,让老医师自己进去就行。”衙役谎话张口就来,张大见他搬出了来福,默认留了下来。</p>
老医师被张大一路拉扯,这会气不顺,靠着石狮子顺气,准备歇上一会。</p>
“到时间了,我们检查这些人看是否夹带,没有的就放进去。”衙役若无其事地掏出了一只福字纹木炭笔,拿在了手里。</p>
张大愣了一下,好像来福跟县首确实提了一句这个事情。</p>
“咱各管一路,开始吧!”</p>
他说完,把藏在石狮子后面的锣鼓拿了过来,敲了六下,声音响得老医师直翻白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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