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重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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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切换到了一间破旧的土坯房里，还是那几个混混，还是那个中年男人。男人身上的伤似乎已经好了，可他的左腿依然有些跛。??</p>

床上躺着一个半身瘫痪的老太太，男人哭丧着脸跪在她的面前。“娘，你到底把钱藏哪了？他们说，我再不还钱，再不还钱就要弄死我啊！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亲生儿子……。”?????</p>

“呸，家里的钱早被你赌光了。”?????</p>

站在一旁的刀疤脸急了，“老东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你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弄死？”?????</p>

“来！弄死我！弄死我了，你们这群狗杂种都去坐牢。反正我也是烂命一条，临死之前也算是为民除害了。狗娘养的！”老太太的语气十分决绝，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p>

“你……”说着，刀疤脸气急败坏地举起了手里二十厘米长的水果刀，狠狠得扎了下去。</p>

只不过那一刀并没有扎在老太太身上，而是插在了男人右手上。?????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惨叫。</p>

???老太太将头别到了一边，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p>

流浪汉举起自己的右手，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从手背穿到了手心的疤，刚刚结痂的伤口仿佛还生疼。???</p>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情不自禁地念出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马东。”</p>

流浪汉跟着记忆来到了马东家。那座房子孤独地立在半山腰上摇摇欲坠，看上去有些年头了。</p>

屋顶上的瓦片东一块西一块的，老木头赤裸裸地露在外面。土黄色的墙体在雨水的浸泡下已经剥落了不少，远远地散发着一股霉臭味儿。</p>

这倒是不比他以往住过的地下通道好。他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犹豫了半晌才畏畏缩缩地推开了眼前这扇破旧的木门，心里跟做贼似的，更是被这刺耳的“嘎吱”声吓得一哆嗦。??</p>

“东子，回来啦？”屋内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p>

“嗯、嗯、我……” 流浪汉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马东的记忆。??</p>

那个一脸痞相的中年男人，嘴里叼着廉价的香烟，吊儿郎当地跨进堂屋，顺便瞅了一眼瘫痪在床的老母亲，“哟，你这老东西怎么还没死呀！”????</p>

“没有我的残障补贴你可怎么活呀，你以为我不想死吗？人间啊，就是地狱啊！我早就想随你爹去啦。”??她苦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就算他再不孝那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p>

“呸，没有你我过得好的很，你活着才是拖累我。”他依旧恶语相向，却悄悄红了眼眶，转身躲进了厨房。</p>

流浪汉试图以马东的口吻来回答她，以免身份被拆穿。可他实在是说不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沉默了良久，他终于硬生生地蹦出了五个字。??</p>

“嗯，我回来了。”??</p>

“来，快过来让娘看看。”老太太虚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冲着空气不停招手，也不知究竟看得清看不清。??</p>

他走过来，跪在了老太太床前，沉默地看着这个可悲的女人，任凭她那枯枝般粗糙的双手抚摸他的脸颊。??</p>

“儿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么多天没个音讯，娘还以为……”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p>

“娘，别说了……”不知为何，他心里一阵酸楚。就单从她那强忍着泪水的笑容里，他便看得出她的命好不了。??</p>

果不其然，马东的母亲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她是老大，底下还有三个比她小好几岁的弟弟。</p>